“掌教師兄,你在說什麼?”
雖然太一宗掌教隻是喃喃自語,可修士都是耳聰目明之人。
義陽仙君不由問道。
太一宗掌教便意味深長地看向一旁的美麗女修。
那女修瑟瑟片刻,也白了臉,不安地看著他。
見她這樣的模樣,那顯然對於芝芝在廣陵仙君身邊這件事不是不知情……太一宗掌教看著這美麗溫柔的女修,眼裡不由生出幾分失望。
若渭河道君自作主張,隱瞞了芝芝如今還活著被廣陵仙君撫養之事,而其他人全都蒙在鼓裡,他還能勉強說一句義陽仙君照顧小師妹母女也是應該的。
畢竟,大師兄麼。
可如今,瞧見這女修明顯也知情,之前尚未想到,如今想到了,欲言又止,似乎也想勸說義陽仙君不要去萬象宗求助,太一宗掌教幾乎在用重新認識的目光看她。
曾經他隻以為這師妹柔弱需要人護著。
可如今看……她的心竟然也夠狠的。
義陽仙君對這對母女沒得挑,一直都很愛護。
而當年……他垂了垂眼睛。
當年若不是為了這對母女,也不會有芝芝流落在外這種事。
可一心一意為了她,她卻隱瞞愛護自己的兄長的女兒的事,不讓義陽仙君骨肉相聚。
不管是為了什麼緣故,這都讓太一宗掌教對她有了另一種認識。
“不管怎樣,我都要去試一試。掌教師兄擔心廣陵還在記恨我麼?”義陽仙君想到自己迫不得已偷襲廣陵仙君這件事,不由苦笑。
他輕聲說道,“那時為了絮語,我也是迫不得已。廣陵當時在氣頭上,如今,想必也不會過於惱恨我。”
他冥頑不靈,太一宗掌教甚至感覺到與剛剛朝鳳一樣的心情,不由沉了臉說道,“你先養傷。”
“是,是啊大師兄,你,你先養傷吧。”那哭著把他求助出來的女修眼下不安地擰著手指,小小聲地說道。
“師弟,你是宗門根基,宗門離不得你。”義陽仙君這仙階強者坐鎮的太一宗,才是領袖正道的太一宗。
要不然,若無強悍的仙階強者坐鎮,誰會把太一宗放在眼裡?
更何況宗門內部總是讓太一宗掌教不安。
那弟子試煉時出現的魔修影蹤讓他如今心裡突突直跳,他總是忍不住在想,萬裡舟被打開過禁製,是誰打開的?
又跟魔修有沒有關係?
沒有查清楚之前,他看向這次一同前往秘境的同門,無論長老還是弟子,全都生出猜疑。
而他唯一能相信,也能震懾宗門的,也隻有健康的義陽仙君。
義陽仙君比什麼都重要。
“師兄,隻有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義陽仙君維護師弟師妹慣了。
聽著偏殿裡渭河道君那慘烈的嚎叫和不知在罵誰的痛苦的哭聲,再看看搖搖欲墜的師妹母女,他也不管彆人說什麼,轉身化作一道靈光消失在了太一宗掌教的麵前。
看著他直接遁走,太一宗掌教哪裡還顧得上彆人,叫了一聲,“師弟!”便追了出去。
隻是他哪裡比得上仙階強者的速度,一轉眼,義陽仙君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刻義陽仙君急著趕往萬象宗,希望能求廣陵仙君這一脈既往不咎,救救他的師弟渭河道君。
廣陵仙君又不擅長掐指演算天機,更不會知道義陽仙君還真的破關而出來找死,正陪著一隻胖嘟嘟的狐狸崽兒在山峰上玩耍。
他身邊跟著麵無表情的江亥。
雖然一直都很滿意這個養崽兒卻不爭寵的弟子,可廣陵仙君總覺得這小子跟在身邊亦步亦趨的有點礙眼。
一邊看忽閃著三條胖尾巴的小家夥兒在花叢裡撲蝴蝶,嘿咻嘿咻,搖著大尾巴很努力的樣子,廣陵仙君便笑著對江亥說道,“修行法訣已經教給了你,你自己去修煉吧。”
他笑容滿麵,顯然覺得陪著崽兒做這幼稚的撲蝴蝶遊戲很有趣的樣子。
江亥一邊用靈氣吸引更多的蝴蝶在花叢裡,就看著胖嘟嘟一團在撲騰,撲到蝴蝶貼一貼,就重新放掉的小家夥兒,平靜地說道,“我陪陪師妹。”
廣陵仙君眯起眼睛,覺得這弟子似乎跟從前不太一樣。
像是多了幾分活人的氣息。
甚至還學會了林青崖的壞習慣,就是圍著芝芝打轉。
“你不練習劍意麼?”
“領悟到了。”江亥垂眸,看著抓住了一隻最漂亮的蝴蝶,美滋滋地湊過來的狐狸崽兒,目光落在她笑得像是胖喇叭花兒一樣的小臉上,慢慢地說道,“也不難。”
他垂頭,屬於少年人尚且帶著幾分青澀的手指輕輕摸了摸捧到自己麵前的蝴蝶翅膀。
蝴蝶老老實實地停留在芝芝的胖手指上,小家夥兒又捧給廣陵仙君獻寶,廣陵仙君便挑眉,也摸了摸。
靜謐的溫馨與快樂。
很陌生。
不過感覺不壞。
“飛飛。”等炫耀了自己撲到的最好看的蝴蝶,狐狸崽兒放開,讓這美麗的蝴蝶重新回到花叢中翩翩起舞。
“怎麼不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