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十一皇子解釋道:“雲家是六哥身後最堅實的助力,你身為雲家的唯一的千金,你的……未來可以說關係到了朝堂如今的格局。二哥自是想要找個機會會會你,至少也要知道你的相貌性格。”
司徒瑾看著雲清緩小小的身子,有些厭煩二皇子的所作所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雲清緩乾笑:“原來我這麼重要啊。”
看著雲清緩明顯有些愁苦的臉龐,司徒瑾沒忍住上前揉了揉她的腦袋:“彆擔心,就算二皇兄真的要做些什麼,還有母妃和惠母妃在前麵擋著。總歸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而且,我也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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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雲清緩為著二皇子和嘉泰郡主煩惱不已的時候,榮國府這邊已經吵翻了天。
原因,自然是因為毓秀書院快開院了。
本來賈母並不想讓家中女兒去毓秀書院讀書。畢竟寧榮二府名額有限,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與其給其中的兩個丫頭讓姐妹不和,倒不如都不去來的乾淨。
奈何如今林黛玉已經離府,寶釵又成了柔平郡主入學陪侍。賈母看著黛玉和鎮國侯府關係好,心思就又活泛了起來。
想著畢竟家中幾個丫頭和黛玉也有一同長大的情誼。雖說如今為了寶玉不得不舍棄元春,但若是能在書院借著黛玉和鎮國侯府保持著一定的關係,到底對元春是有好處的。
但如今寧榮二府空留兩個將軍的爵位,東西二府都僅僅隻有一個名額。惜春倒是不影響,但這也就導致了邢夫人和王夫人為了這個名額費儘苦心。
邢夫人此時正坐在榮慶堂的下首,看著賈母用帕子抹著臉哭道:“老祖宗,迎丫頭可是咱們榮國府正經的長房嫡女,這名額,自是要給她的。不然說出去,這豈不是讓滿京城的名門貴胄看笑話。”
王夫人身形不動,看著邢夫人一番唱念做打,等著邢夫人哭完了才淡淡開口:“嫂子此言差矣。毓秀書院彙集了京城一等一的名門千金,自是能者居之。探丫頭素來精明爽利,貫是個愛笑愛鬨的,一向和同齡的姑娘們處得來,不如迎丫頭不曉事。若是把名額給了她,豈不是兩全其美。”
邢夫人聽到王夫人貶低迎春,當即就不樂意了,甩著帕子道:“弟妹這又是什麼意思?咱們榮國府是因著老爺這個一等將軍的爵位才有的這個名額,自是要留給迎春的。自家女兒得不到,反而是讓給了侄女,這又是個什麼理?”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不過是大老爺孝順所以才在老祖宗麵前意思一下,真當你們二房能越過我們大房不成?
王夫人到底是好涵養,兼之這些天時不時就要被邢夫人刺一下,早就習慣了。此時隻是平靜地轉著佛珠,淡淡道:“既如此,一切聽從老祖宗決斷即可。”
賈母聽著邢夫人和王夫人在這吵了一炷香的時間,一直都是靠在引枕上閉目養神,不動如山。
此時睜開眼睛看著兩位兒媳婦,沒有拍板敲定,反而是看著王熙鳳道:“鳳哥兒,你來說說,這名額是給二丫頭好,還是給三丫頭好。”
王熙鳳站在邢夫人身後,攥著帕子,一直沉默不語。
此時聽到賈母發問,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因此也不慌張,而是上前走到賈母的身前笑著道:“依孫媳婦看,這名額,自是要給二丫頭的。”
王夫人佛珠的節拍一亂,睜開眼頗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王熙鳳。
王熙鳳錯開眼沒有看王夫人,反而是朝著賈母道:“畢竟迎丫頭是咱們榮國府的長房嫡女,更不消說大老爺才是那襲爵之人。給了迎丫頭是合情合理。可若是給了探丫頭,遠的不說,哪怕是珍大哥哥那邊估計也不會樂意。”
王夫人銀牙欲碎,看著王熙鳳胸膛起伏,過了很久才從齒縫中勉強擠出一句話:“珍哥兒再怎麼也管不到我們這邊來。雖說榮寧二府是一家,但畢竟也是各過各的日子,我們榮府的事難道寧府還能插手不成?”
邢夫人對王熙鳳肯站在自己這一邊倒是有些詫異,不過這不影響她使勁地踩王夫人的臉麵,遂嗬嗬笑道:“弟妹這話可就不對了。珍哥兒畢竟是我們賈家的族長。若是有壞了祖宗規矩的事,珍哥兒自是義不容辭。怎麼能說是插手呢?”
王夫人被邢夫人這陰陽怪氣的語調起了個倒仰,正想反駁,卻聽賈母淡淡道:“好了,你們都不用吵了。這件事我自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