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怡妃眼神溫和地看著惠貴妃,唇角掛著清潤的笑意。時不時瞟過六皇子妃的眼神也是帶著十分的讚許。
雲清緩懂了。
怡妃和六皇子妃這根本就是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唱著雙簧逗著惠貴妃呀。
反正她是沒有明白剛才那番話笑點何在。不過很顯然怡妃明白,並且成功地戳到了惠貴妃的舒適點。而後自家娘親和伯母的順勢而為恐怕也是在怡妃的意料之中。
她又忍不住看向了六皇子妃。
這也是個狼人。難怪即便沒有兒子,也能在六皇子府屹立多年不倒。背靠著怡妃這棵大樹,想讓惠貴妃不喜都難呀。
幾人正說笑間,六皇子和十一皇子並肩走了進來。
行完禮之後,六皇子環視一圈,難得的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在外麵就聽著熱鬨,母妃和怡母妃這是在說些什麼呢?”
惠貴妃看著六皇子和十一皇子。一人英姿勃發,沉穩大氣,一人風采初露,溫風遜雅,心中的得意掩都掩不住:“正說著你福氣好,娶了個好皇妃。”
殿內都是自家人,所以惠貴妃說話難得沒那麼拘謹小心,倒是把六皇子妃鬨了個大紅臉。看著六皇子,低著頭,欲語還羞。
六皇子對自己的皇妃也是頗為滿意的,拱著手朝著惠貴妃道:“這都是母妃帶給兒子的福氣。”
惠貴妃見兒子這麼孝順,自是更加高興了。
殿內眾人又是說笑了一陣。
六皇子坐在雲清遲的身邊,雙手交疊與腹前,靠著椅背轉頭問道:“如今你還有一年就要春闈了,雖時間還長,也要抓緊些才是。我昨天才得了一冊孤本,待會一同去書房討論一二如何?”
雲清遲素來喜歡研讀這些古籍,聽了自是應下:“既如此,那殿下就不要嫌我叨擾了。”
雲清喻心中一跳,不自覺地朝著遠離兩人的地方挪了挪身子。
兩人說話並未很壓低聲音。惠貴妃本來正和小輩們說話,聽到六皇子和雲清遲的談話後立馬道:“這大過年的,你們願意研討這些個古籍就自個去,可彆帶上十一和阿喻。難得放鬆幾日,還要被你們兩個作哥哥的拉著讀書,也太苦了些。”
雲清喻熱淚盈眶地看著惠貴妃:“姑姑您說的太對了。”
惠貴妃又道:“這個點也還早。浩兒幾人年齡小,吹不得風,在內殿玩玩就罷了。喻兒,你和緩緩就跟著十一與虹兒去禦花園看看。等擺膳了,本宮讓蘭夏去叫你們便是。”
聽到能出去玩,徽寧郡主第一個起身:“祖母放心,孫女會好好照顧緩緩和小表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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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花園的梅花開得正盛。
雲清緩和徽寧郡主並肩走著,望著枝頭堆積的瑩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香啊。”
十一皇子就走在雲清緩身後,聞言伸手接住了一朵被風吹落的花,看著指尖剔透的花瓣,笑著道:“表妹喜歡?”
“還好啦。”雲清緩倒不是有多喜歡梅花:“我就是覺得一大片的花聚集在一塊,很好看罷了。”
徽寧郡主和雲清緩的喜好就不太相同:“要我說,我還是喜歡蒼翠的樹木。花太嬌柔了,一碰就碎,總覺得怪華而不實的。”
徽寧郡主話音剛落,隻聽得旁邊的假山傳來一道清麗並且極具個人特色的聲音:“心虹,你這愛好還挺獨特的。不愛花花草草,反而喜歡那些枯糙無趣的蒼木,這哪還有個郡主的模樣。”
能夠在這皇宮之中如此明懟徽寧郡主的隻有一人,那就是……
徽寧郡主轉過身,冷笑:“嘉泰,你未免管得太寬了。”
嘉泰郡主帶著甄府的公子貴女們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看到雲清緩也在,臉上明顯閃過一絲不自在:“雲小姐也在呀,你的傷如何了?”
雲清緩福了福身:“已經大安了,多謝郡主關心。”
因著一些私心,嘉泰郡主從未登門看望過雲清緩。耳聽畢竟為虛,如今親眼見著雲清緩已經能蹦能跳,嘉泰郡主自己都尚未察覺地鬆了口氣:“大安就好,大安就好。”
雲清緩不著痕跡地朝徽寧郡主身邊靠了靠。
就算如今嘉泰郡主看似對她還不錯,她也不想和她走太近。免得沾上一身腥。
嘉泰郡主向來是個不服輸的性子,見著十一皇子和雲清喻也在,不知想到了什麼,朝著徽寧郡主挑釁道:“上次賽馬沒能比出個勝負,不如我們這次比冰嬉如何?”
雲清緩:“?”
冰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