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聖金花蕊(2 / 2)

梁以蘅繼續道:“是聖金花蕊。”

梁以鬆睜大眼睛,抽了口氣,語調不由自主地上揚:“聖金花?”

德泰帝聽到梁以鬆震驚的語氣,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阿鬆,聖金花為何物?”

梁以鬆上前走了兩步,微微躬身:“陛下,聖金花長自域外偏遠村莊,一年生葉,一年開花。花瓣金光燦爛,當地人奉為神之聖物,因此得名。此花花瓣也不過是供人賞玩之物,倒沒什麼大礙。可花蕊卻含有劇毒。碾碎之後下入湯水,會讓人纏綿病榻,痛不欲生,甚至因此上癮。最妙的地方在於,因聖金花稀有,連醫術最高明的大夫也查不出緣由。並且……”

梁以鬆說了一半就沒有繼續說,神色顯然很是為難。

德泰帝瞧著梁以鬆的模樣,知道這定是涉及到了什麼秘事,便道:“阿鬆,你繼續說。朕不會怪罪於你。”

“是。”梁以鬆吐出一口濁氣,繼續道:“當年,聖武娘娘隨太.祖陛下征戰四方,意識到了聖金花的危害,因此下令,國朝之內不得栽種聖金花,亦不得流通。這也是為什麼如今再無人認得此花的緣由。沒想到,此等禁物,如今竟然能在賈府見到。”

德泰帝聽了這話,麵容迅速沉了下來。

梁以蘅見兄長說完了,接著道:“臣女幼時隨師傅遊曆邊疆,有幸見到過此花。也是在師傅的教導下,臣女才學會了此毒的解治之法。否則,恐怕是院正大人,都無法診斷出賈夫人的真正的病由。”

司徒瑾一直聽著梁家兄妹說話,此時有些忍不住了,道:“若按照以鬆所說,聖金花以無處可尋,賈家又是如何得到的?”

梁以蘅朝著司徒瑾微微一笑,頗為自負地回答:“回殿下,若臣女所猜不差,這聖金花應當是榮國府二夫人所下的毒手。”

德泰帝讚同地“嗯”了一聲,看著司徒瑾,道:“十一,以蘅說的不錯。”

又拿起一封密信遞給司徒瑾:“這是今早暗衛送過來的,你一看便知。”

司徒瑾在德泰帝麵前向來隨意,此時也沒有多少顧及,直接拿過密信拆開。

看完之後,司徒瑾冷笑一聲,把密信折好放在德泰帝身前的桌子上,道:“這四大家族果真是財力雄厚。皇商薛家遊走四方,這等稀奇古怪的禁.藥都能找到,當真是不容小覷。”

雲清遲一直在旁聽著,此時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心下飛速思索。

薛家公子薛蟠被京中人戲稱薛大傻子,若說他有這般頭腦,定是不可能的。

據他所知,薛夫人也不過是一介弱質女流,自也是沒有這般魄力心機。

唯一的可能便是……

雲清遲想到了,梁以蘅司徒瑾等人自也不是那等愚鈍之人。

梁以鬆雖不入朝堂,但他自幼便是德泰帝的伴讀,與之情誼深厚。為了德泰帝,朝堂高門之事也是經常了解一二。

想通關竅後,梁以鬆搖著頭歎服道:“這位薛姑娘,也算得上是女中豪傑了。”

隻可惜,站錯了隊,跟錯了人。

德泰帝冷笑,甩了甩寬大的袖袍:“女中豪傑?心虹溫素那等,才算得上是女中豪傑,是聖武娘娘的後人。這等蠅營狗苟之人,心思不放在正途之上,甚至妄想謀害我皇族後裔,簡直荒謬。”

見德泰帝動怒,所有人心下一驚,統統跪了下來,口稱:“陛下息怒。”

德泰帝也不是遷怒他人的性子,看著雲清遲等人,道:“你們都起來吧。”

司徒瑾率先站起,站在德泰帝身邊,問道:“皇兄,您打算如何處置賈府?”

德泰帝摩挲著手指,思量了一會,最後搖著頭道:“現在還不能動賈府,沒有到最好的時機。”

畢竟做皇帝要以大局為重,哪怕秦可卿是他的侄女,德泰帝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流落在外的宗室女而破壞原有的布局。

想了想,德泰帝吩咐:“以蘅。”

“臣女在。”

“你這些日子多往寧國府走動走動,一是照顧秦可卿,二則打聽寧榮二府的派係布局,人情往來。”

“是,臣女遵旨。”

“清遲。”

“臣在。”

“明日你在朝堂上,帶頭提出選秀封妃,加封後宮之事。”

雲清遲目光閃了閃,顯然是明白了德泰帝的計劃,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是,臣遵旨。”

司徒瑾看著德泰帝,笑著道:“皇兄,您這般,就不怕四大家族狗急跳牆。本來就已經折了一個王熙鸞,如今賈元春也沒撈著什麼好。再一選秀,他們恐怕會通過父皇給您施壓。”

德泰帝敲了敲桌子,意味不明地睨了司徒瑾一眼,笑道:“就你嘴貧。這賈元春的位分自然是有的。不過太過容易得到,這四大家族恐也不會那麼珍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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