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林家姐夫(1 / 2)

邢夫人在得知賈母讓她把賈寶玉一同帶去秦國公府時,臉色彆提有多難看了。

但在這個孝道大過天的年代,賈母的命令她不能推辭。哪怕心中再膈應,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下。

鴛鴦一走,邢夫人免不了地和迎春抱怨:“老祖宗真是越活越糊塗。雲大小姐擺明了不待見寶玉,這不是得罪人麼?咱們府能拿到帖子,是因為有著你們三姐妹和雲家小姐同窗的麵子情誼。老祖宗這般做法,分明是要用你們給寶玉鋪路。當真是讓人心寒。”

迎春其實也有些不滿老祖宗這般偏心。但畢竟寶玉向來對她們很好,老祖宗也未曾苛待了她們。因此迎春默然不語,也看不出她究竟是個什麼想頭。

邢夫人自己還在那生著悶氣,念念叨叨:“這個家,當真是沒法待。以前二房作威作福,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如今好不容易我們大房起來了,誰知老祖宗還要我們去貼補寶玉。”

邢夫人想到如今頗為能乾的賈璉,再看看不學無術的賈寶玉,得意中難免帶著一絲對王夫人的不屑:“老二家的也是個不醒事的。蘭哥兒那麼會讀書,又上進,還有珠哥媳婦拘著教導。身份貴重,乃二房的承重孫。要我說,他才是二房日後的頂梁柱。可偏生你珠大哥哥去得早,她倒是將這一切的罪過都怨在了你嫂子身上。可憐蘭哥兒小小年紀,還不得祖母喜愛。寶玉不就是出生時嘴裡銜了塊玉麼?一家人稀罕得和什麼似的。誰知道那玉是不是他出生後被你嬸子塞進嘴裡的。產房就那麼些人,都是她的心腹,憑什麼還不是她們張嘴一句話的事。”

迎春其實本該勸阻母親不要這般口舌是非。可是聽了這話,好笑之餘,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這規誡之言,也是說不出口了。

畢竟寶玉那塊玉確實個頭不算小,看著也不是一個嬰孩能夠含住的。說句心裡話,就連她,曾經都對這玉的來曆懷疑過。也不怪邢夫人拿這事來嚼舌頭。

邢夫人又怨念地碎叨了幾句,便也沒說什麼。隻是看著賈寶玉屋中那幾個眼高於頂的丫鬟,更加地心氣不順,時不時就暗中使個絆子惡心她們一下。

既出了氣,也沒鬨出什麼大亂子。無人知道,也就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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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緩對宴會的興趣是非常大的。

古代實在是沒有什麼活動,雖然毓秀書院有著很多姊妹,但總歸是清淨之地,不好鬨得太過。

所以秦國公府一年一度的牡丹宴,成了她最期待的日子。

梁以蘅走進了屋子,就見雲清緩站在巨大的穿衣鏡前,一件一件地試著自己庫房裡漂亮精致的衣裙。

桌上,床上,榻上放置著巨大的托盤,地上還開著數十個大箱子,裡麵盛著昂貴精致,流光溢彩的錦緞。

不少侍女捧著匣子環繞在雲清緩的身邊,盒子中釵環玉佩,一應俱全,俱是稀罕難尋的珍品。

梁以蘅坐在了凳子上,看著雲清緩費了好大的勁才挑好明日要穿的衣物,選好配套的首飾,笑道:“我們家姑娘也是長大了。不願意在旁人跟前丟人,倒是一人時,不知要費多少功夫呢。”

雲清緩看著梁以蘅,嗔道:“嫂嫂。”

梁以蘅伸出一隻手,雲清緩見狀撲到梁以蘅身邊,拉著梁以蘅的手問:“嫂嫂今日是有什麼要囑托妹妹麼?”

梁以蘅點了點雲清緩的鼻頭:“人小鬼大,腦袋瓜子卻是機靈得很。子馳說明兒個宴會上可能會有一些情況,讓我特意來提醒你。”

雲清緩很怕她大哥時不時的囑托,畢竟雲清遲一旦說了什麼,下一刻就能刷新她對這個世界的美好認知。但她又不能,也不願意拒絕,立刻洗耳恭聽:“大哥讓嫂嫂囑咐我什麼?小妹定然銘記於心,不敢忘懷。”

梁以蘅眼風一掃,阿月阿星以及白露白霜立馬帶著丫頭們下去。很快,諾大的房間裡隻剩姑嫂二人。

等確定無人聽壁腳,梁以蘅這才道:“明日牡丹宴,恐有不少夫人帶著自家女兒前來。旁的也還罷了,隻怕有人渾水摸魚,向你打聽二弟的親事。”

“二哥?”雲清緩怪叫一聲:“二哥都已經定了懷蘭長公主,這些人怎地還是如此不長眼?”

梁以蘅笑道:“也是沒跟你說清楚。二弟和長公主殿下的親事,陛下的意思是當個秘密。或許有人從公主殿下被記在太後娘娘名下瞧出了些端倪。但更多的,誰又不想和我們秦國公府結親呢?”

雲清緩坐在梁以蘅身邊,有些不能理解:“陛下為什麼不願承認這樁親事?明明陛下也是樂見其成。”

甚至可以說是他一手促成的。

梁以蘅低著頭笑了笑,知道雲清緩一時之間沒有轉過彎,也不急著說教,隻是道:“這畢竟涉及到甄家那邊,怕你擔憂,便沒有和你多說。你向來是個有分寸的,因著懷蘭公主的清譽沒有在外麵提及這件事,這很好。不過明日各家夫人上門,說不得你就躲不過了。子馳想著,你被逼急了難免不保證漏了嘴,倒不如讓我提前來叮囑。”

雲清緩瘋狂點頭,順便誇獎了一波哥哥:“大哥太有先見之明。嫂嫂你不知道,那些夫人都是人精。我不經意間露出的一句話,說不定就能讓她們猜了個七八成。她們得了利,到頭來我還不知是哪頭出了差錯。您還是跟我快些分析利弊。陛下不願公之於眾定是有他的原因,回頭來我壞了陛下的事,可真就是罪過了。”

梁以蘅道:“今年新科二甲傳臚,你可知是誰?”

“知道。懷蘭公主的表哥,大名鼎鼎的夢懷公子。”

“母親說過,你是個聰明的。知道咱們家要尚公主,一個晚上就想出了緣由。英王殿下也從不瞞你,想必你也知曉陛下登基不久,根基不穩,而太上皇又有心收權。”

“嗯。”雲清緩懨懨地點頭。

她是真的煩太上皇。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還惦念著手中那點權力。簡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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