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
斯蒂夫一愣, “什麼叫做他們倆是同一個人。”
“如果是親屬關係，DNA隻會有一些偏差，不會如此的符合。”弗瑞解釋道, “然而我們篩查的結果, 反而是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
“那這……”
“所以說讓你們把她帶回去，接受調查。”
“我知道了。”斯蒂夫忍不住看坐在地上擺弄玩具的小姑娘，“我明天帶她回去。”
掛斷電話, 他便叫了詹姆斯，給他解釋了一下，看他表情也變了，斯蒂夫就歎了口氣。
“爸爸。”
奧莉薇亞走過來，怯怯的看著他，他剛剛的表情太嚴肅了。
小姑娘鑽進他懷裡微微發抖, 他安撫的拍了拍她，“奧莉，明天爸爸帶你去找托尼好嗎？”
“托……尼？”她仰頭, 歪著頭, “誰？”
斯蒂夫忍不住嘴角微抽, 這孩子也太健忘了。
明明剛回來的時候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鬱悶的都瘦了些，沒過多久就把人家忘得一乾二淨了？？？
他捏了奧莉的臉蛋一下，“一會兒你見到了就知道是誰了。”
“嗯。”她奶聲奶氣的應了一聲, 把頭埋進他懷裡，小身子往裡麵鑽了鑽, 肉嘟嘟的小身子縮在他懷裡，一動不動，“爸爸害怕。”
“嗯？”
“奧莉怕怕。”她摸著自己胸口，皺成八字眉，眼裡有些驚恐，“怕怕。”
“怎麼害怕了？”他有些詫異，跟詹姆斯對視一眼後，便急忙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他腿上哄著，“發生什麼了？”
奧莉搖搖頭，就是把頭埋進他側頸，“怕怕。”
“不怕。”斯蒂夫輕拍著她的背，“爸爸在你旁邊呢。”
奧莉薇亞蹭蹭，又轉頭去看詹姆斯，朝他伸了手，奶聲奶氣的叫了讓他蛋疼的詞語。
“麻麻……”
“誒。”他咬著牙應了一聲，伸手把小姑娘從斯蒂夫懷裡接過來，難得她這麼乖巧的趴在他懷裡動不動，祖母綠的眸子還寫著驚恐，讓他忍不住有些心疼。“不怕不怕。”
“嗯……”她蹭蹭，依賴的看著他，詹姆斯倒是明白了斯蒂夫為什麼會覺得他可能舍不得這小家夥。
他喜歡這種被人依賴的感覺。
要是真的找到了這孩子的親人，那這孩子他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詹姆斯抿抿唇，忍不住把奧莉薇亞摟的緊緊的，輕輕晃著，又拍了拍。
“彆怕。”
小姑娘奶聲奶氣的應了一聲，今天一整天都黏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不下來。
事發突然，詹姆斯也要跟著一起回到大廈去，兩人拿著的行李不多，麻煩的是奧莉薇亞，小姑娘的奶粉、奶瓶、吸吸杯、尿不濕，還有各種手絹衣服小鞋子都要帶走，前一天都要準備好，第二天有專車來接他們。
因為奧莉薇亞莫名其妙的害怕，午飯晚飯吃的不多，再加上感冒，看起來蔫噠噠的，肉肉小小的一團可憐巴巴的跟托托蜷縮在一起，就像一隻大號的貓咪一樣。
托托抬起爪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咕嚕咕嚕的蹭到奧莉薇亞身邊，伸舌舔著她，整個家裡唯一年紀跟她差不多的隻有這隻肥貓，奧莉薇亞的各種情緒托托都會第一時間捕捉到。
同理，托托的每一個動作跟表情，奧莉薇亞也都能明白它想做什麼。
以往他們倆還會合夥去廚房偷冰淇淋吃。
被狠狠教訓過一次後，奧莉薇亞就不敢了。
“奧莉，吃不吃烤芝士？”斯蒂夫拿了個芝士條，奧莉最近很喜歡吃這個零食，簡單的用平底鍋煎到焦黃，中間軟軟呼呼，鹹鹹甜甜的。
她爬起來猶豫了一下，慢慢的挪下沙發，應了一聲，“次。”
“那你等一下哦。”
煎一個芝士用不了多久，可小姑娘卻困得趴在沙發扶手上昏昏欲睡，直到聞到芝士的香味，奧莉薇亞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出幾聲小奶音，仰著頭去看斯蒂夫手裡的盤子。
她爬起來，老老實實的做好，揉著眼打了個哈氣，“芝士！”
斯蒂夫把盤子放在小桌上，剛剛出爐的芝士熱的很，小姑娘直接伸手扔了一下，燙的趕緊收回來，含住手指含著淚看著斯蒂夫。
“不是說了熱的嘛。”
斯蒂夫很無奈，順了順小姑娘的卷發，“我切開吹吹喂你。”
芝士拉絲很長，簡單的卷卷，吹到溫熱便喂給她吃，她鼓著腮幫子仔細的嚼著，眨著眼，“爸爸，不走。”
“嗯？”斯蒂夫一愣，“爸爸哪也不去。”
“跟奧莉在一起？”
“對，跟奧莉在一起。”
“嘿。”她終於咧嘴笑了笑，“爸爸次！”
“嗯。”斯蒂夫輕笑，咬了一點，“謝謝奧莉。”
她倒是放鬆了些，可還是扒著斯蒂夫不撒手，整整一個下午，斯蒂夫都抱著奧莉薇亞坐在隔涼墊上陪著她擺弄積木。
他倒是覺得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好。
沒有戰亂紛擾，隻是簡單的陪著孩子搭積木，陪著她午睡，陪她出門玩耍，這種成就感可是比得來的任何榮譽都讓他覺得舒服。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收養奧莉薇亞。
詹姆斯出門回來，開門就看到奧莉薇亞靠在斯蒂夫胸口睡得很香，男人的大手環著她腰，兩人都是一模一樣的姿勢，歪著頭睡得香甜。
他忍不住放輕腳步，取了個薄被搭在他們倆身上。
“回來了？”斯蒂夫揉揉眼，聲音放輕，懷裡的小家夥拱了拱哼唧幾聲，小手摟緊著他手臂，“有消息了？”
“沒。”他搖頭，把背包拿下來，去廚房挪開墊子，再把包放進去，“資料燒毀的太乾淨了。”
斯蒂夫點點頭，皺著眉看著懷裡的姑娘，“弗瑞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怎麼可能跟那個女人是同一個人，”詹姆斯也無法理解，“我去了那女人的家，似乎有一段時間無人居住，鄰居也不知道她這段時間究竟去了哪。”
“被毀了的實驗室你有去嗎。”
“去了，沒有線索，一切紙質資料都被燒毀的太乾淨，拿回來的被燒毀了一半的資料，根本毫無用處。”詹姆斯皺著眉，突然間想起來點什麼。“你知道奧倫跟雷米這兩個人嗎。”
“有印象，我記得奧莉薇亞一開始的資料上，她父母的那欄，就是這兩個名字，不過是已經死亡。”
“那位‘奧莉薇亞’她的父母也是這兩個人，不過不同的是，她的父母是失蹤。”
“‘奧莉薇亞’失蹤多久了。”
“一年半左右。”詹姆斯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從去年的三月份，鄰居就再也沒看到過她從自己的房子裡走出來。”
“那現在很有可能的就是，奧莉是那位奧莉薇亞的妹妹，或者……”
“是她的女兒。”
一年半的時間足夠讓她懷孕生子，可奧莉被他們發現的時候，整個實驗室都沒有這位女士的身影，而且他們去襲擊的時候，整個實驗室的人都是毫無準備的。
他們倆對視一眼，同時聳了聳肩，想破頭也想不明白，還不如等明天去了再說。
奧莉薇亞心情不好，總是有些害怕，半夜偶爾會啼哭不止，小身子瑟瑟發抖的，她這一不舒坦，整個華盛頓DC也不太舒坦，成天陰雨連綿的。
自從奧莉薇亞來到這裡兩個月，華盛頓DC人民多少習慣了隨時隨地下雨的這種事，對天空突然間降雨又突然間停下，已經見怪不怪了。
今天奧莉薇亞被斯蒂夫弄得徹底安了心，晚上即便是睡得不好，她也沒在哭鬨，隻是半夜起了夜，趴在斯蒂夫懷裡睜著眼不睡而已，過了幾分鐘才睡。
詹姆斯決定再去找一找線索，便沒有跟著斯蒂夫一起回了紐約，奧莉薇亞還特彆傷心的掉了淚珠，被哄了哄就跟著上了車。
她倒是把遠在紐約曼哈頓的托尼忘得是一乾二淨，可托尼那邊還盼著這個小家夥來呢。
也許是心裡想著這個小家夥，托尼從前一天知道奧莉薇亞要被帶過來後，一夜都沒睡好。
早早起來讓管家買了好多奧莉薇亞喜歡吃的東西，又重新買了積木給她，還美名其曰這是為了紐約人民著想，萬一哭了也有的東西哄。
自己倒了杯朗姆酒，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顫著。
聽到那邊來了消息，他還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可眼睛卻一個勁的盯著電梯。
被管家調侃還要一副不耐煩的說著他這是為了實驗才睡不著，而且趕緊弄完實驗的事情，他就可以睡個好覺了。
屁。
他這就是想那個小家夥了。
嘴上說著不在意，可身體卻城市得很呢。
小孩子忘性大，等進了電梯奧莉薇亞就有些怕怕的扒著斯蒂夫的腿求他抱抱，抱起來便趴在他肩膀上，縮著一動不動。
等聽到有人叫她名字她才回頭。
這是誰？
奧莉薇亞滿臉茫然。
我在哪？
這家夥怎麼知道她叫什麼？
托尼剛要伸手碰碰小姑娘，就被奧莉薇亞躲開了，祖母綠的眸子滿是警惕，小手緊抓著斯蒂夫的衣服，怯怯的看著他。
這怎麼又變成以前的模樣了？？？
他嘴角微抽，“老冰棍你是不是教她什麼了？”
“我可沒教她。”
斯蒂夫無奈的聳聳肩，把小姑娘放下來，剛落地奧莉薇亞就躲在斯蒂夫腿後麵，小心翼翼的看著。
“奧莉薇亞你這倒黴孩子。”
托尼氣的嘴角抽搐，“你吃了我那麼多冰淇淋居然還把我忘了？！”
他凶凶的，奧莉薇亞怕怕的往斯蒂夫身後躲了躲，滿臉緊張。
“哦呦我們的小可愛來了？”巴頓跟娜塔莎也才執行完任務回來，剛下電梯就看到躲在斯蒂夫腿後的小胖子。
娜塔莎快步走過來摸了一把頭，又捏了捏奧莉薇亞的小臉蛋。
一堆‘陌生人’圍著奧莉薇亞，這可把她嚇壞了。
她眼裡快速的含了淚，咬著唇嗚咽出聲，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外麵‘轟隆’一聲雷，配著奧莉薇亞的哭聲相當的熱鬨。
斯蒂夫趕緊把她抱起來，遠離自己的這幫隊友。
“她有點不太適應。”斯蒂夫哄著她，“突然間都圍著她，奧莉當然會害怕了，等過一會兒就好。”
小孩子都是這樣，突然間換了個對她來說不太熟悉的地方，再有一堆大人圍著，摸摸小手摸摸頭，讓她有些恐懼。
她哭了一會兒就不哭了，含著淚怯怯的打量著他們，“奧莉，那是托尼，就是妮妮。”
斯蒂夫捏了捏奧莉薇亞的小爪子，“你忘了你離開這裡的時候很舍不得他的，還有娜塔莎，你也忘了？”
奧莉薇亞眨眨眼，抬起手抹去淚，盯著他們倆看了看，抿著唇。
猶豫了一下。
“姨姨？”
“對。”
“妮妮？”
“哼。”
“你跟小孩子置氣做什麼，”斯蒂夫嘴角微抽，把奧莉薇亞放下，“快去吧，你妮妮又生氣了。”
奧莉薇亞想起來一點點，便小步小步的挪到托尼身邊，小手輕輕的碰了碰他，歪著頭。
“妮妮？”
“怎麼想起來了？”
這無比熟悉的語氣，奧莉薇亞便記起來了，她爬上沙發毫不猶豫的摟住他脖子往他懷裡鑽，嘴裡嘟嘟囔囔的叫著‘妮妮’。
叫著叫著又哭起來。
這讓托尼摸不著頭腦。
“她這是想你了。”斯蒂夫走過來在她頭上揉揉，“從這裡回去之後，可是把她難過壞了。”他拿了張紙遞給托尼，“回去都上了火，舌尖起了白泡，哭鬨了好久呢。”
“真想我了？”
托尼挑眉，那些紙巾給小姑娘擦了淚，“嗯？”
“想嚶……”她抽噎著，“妮妮想……”
“那你不親親我？”
剛說完，奧莉薇亞就親上去，鼻涕眼淚口水糊了他一臉托尼一臉嫌棄的讓斯蒂夫把她抱走，可大手還是環著小姑娘的腰身不撒開呢。
嘴上那麼說，可身體卻很誠實呢。
現在走了托尼，奧莉薇亞便暫時忘了沒有詹姆斯的這個問題，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托尼，又變成了一個甜蜜的跟屁蟲在他身後不停的奶聲奶氣的叫著。
‘妮妮’‘妮妮’
叫了好久。
托尼一臉不耐煩，可又主動去取了個香草冰淇淋吃，還特地多拿了一個勺子。
一副很不情願的分給你一口的模樣。
奧莉笑的不行，更是奶聲奶氣的去求他，按照他心意親了他好幾下，這才拿到了滿滿一大勺的香草冰淇淋球，乖乖的坐在他旁邊伸出小舌舔著。
這真是……
兩個加起來‘五歲’多的孩子，進行的食物交流。
斯蒂夫很無語，倒是也鬆了口氣，平日裡小家夥黏他黏的很，上個廁所要是詹姆斯不在家，她都要搬個小板凳坐在他麵前等他上完廁所。
現在有了托尼，他可算是可以輕鬆一點。
事實上還真就是這樣。
奧莉薇亞有了托尼就暫時不要斯蒂夫了，嘴裡妮妮長妮妮短的，就跟著小尾巴一樣。
她吃了冰淇淋，又被托尼喂了好些藍莓，肚子吃的鼓鼓的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斯蒂夫原本打算抱著她回房間睡覺，結果小姑娘把他推開了，“跟妮妮睡……”
“快去吧快去吧。”斯蒂夫巴不得呢。
托尼一副不情願的走過來把奧莉薇亞抱起，嘴裡還嘟囔著麻煩，心裡卻泛了蜜。
奧莉薇亞現在睡覺很容易，不用在像以前那樣還要費心費神的把她拽回來按在床上，現在隻要拉上窗簾給她蓋了被子，拍拍她，很快就能睡了。
臨走前，他倒是聽到小姑娘嘴裡嘟嘟囔囔的。
叫了聲‘爸爸’後，又嘟嘟囔囔叫了聲‘媽媽’。
他知道這聲‘爸爸’是在叫斯蒂夫，那這聲媽媽又是再叫誰？總不會是某個老冰棍開了竅找了個女人帶回家吧。
托尼哪裡知道這聲媽媽其實是再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