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
她終於明白過來,他這是在安慰自己?
他大概的意思是,你跟我在一起不必太過自慚形穢,覺得配不上本大神所以壓力過大?
阿錦看著他那樣子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戳瞎了。
他怎麼就能這麼自大地說出這種話來?
她都懶得理他了。
她對著他僵硬地笑了一下。
然後在他傾身低頭大概是要吻她的時候,一手推開了他,然後往後退了一步。
她齜牙笑了笑,手按了心口道:“我的確覺得壓力好大,謝謝你的開導,現在我好像一下子活了過來。陸延,是你說的,讓我做好我自己就行了。我想,我們還是緩點節奏吧,這樣我會自在很多的。我先回去了。”
陸延:......
***
毀畫事件之後周言川再打電話給阿錦,阿錦就不肯再接了。
不過第二天晚上她在陸延書房工作時又收到了另外一條微博私信。
是南城博物館的官微發過來的。
說是看了她微博上的視頻,對她製作古畫顏料和全色的一些技巧很有興趣,想見一見她,若是她有興趣的話,還可以聘請她做南城博物館書畫修複部和臨摹部的顧問。
看到這條消息,阿錦的第一反應自然是很高興。
她現在開工作室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資曆,做這一行沒有資曆是不會有人信任她的。
但若是可以成為南城博物館的顧問,那就不一樣了。
而且以前她爺爺就是當地博物館的專家,她就在那個圈子長大,對博物館有一種長期養成的歸屬感。
隻是......經了昨天周言川的事,高興之後卻又覺得蹊蹺。
他們為什麼會找她?
她的微博知名度又不高,這麼巧他們就看到了她的視頻?
不過蹊蹺歸蹊蹺,她當然不會因為懷疑就拒絕。
到底怎麼回事見一見也就知道了。
她回複了一條感謝信息並約對方時間,道是可以去博物館見麵,本來她還想問問對方是通過什麼渠道知道她的微博,但想了想還是刪了,覺得這種事情還是當麵問比較好。
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原本她以為對方不會那麼快回複,誰知道她的信息發出去剛不久,對話框就彈出了信息來。
【如果雲小姐後天周三有空的話,我們可以安排周三下午見雲小姐,具體時間可以由雲小姐來定。地點就在南城博物館南翼辦公大樓二樓,我們會安排文物修複部主任以及兩名專家和雲小姐見麵,還煩請雲小姐帶上雲小姐以前修複的作品視頻和照片以作討論。】
這陣仗......若是前世,古文物圈子的專家她差不多都認識,遍地都是看著她長大的叔伯,自然不一樣。
可現在,這情形真的有點詭異。
太像背後是有什麼人安排的。
但是去博物館見麵,也不用擔心是什麼騙局。
她回複道【好,後天周四下午2:00,可以嗎?】
對方立即回道【好,周四見。很期待雲小姐的作品。】
雲錦約完了人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她轉頭看向坐在辦公桌後正在工作的陸延。
就這麼看著......還是挺養眼的。
陸延似有所感,轉回頭看她。
明顯她的目光取悅了他,他嘴角翹了翹,起身走到她前麵,伸手按了桌麵,問她道:“做完了?”
阿錦點頭。
陸延便問道:“今天有什麼事嗎?”
剛剛他是在工作,但也有留意她,她的異樣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阿錦微側了腦袋看他,想了想,覺得這事情也沒什麼好瞞的,而且周四要出去的話也要跟他打聲招呼,便將博物館的邀請跟他說了。
陸延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事。
不過此刻他卻沒說什麼,而是慢慢道:“你工作的事情我也正想跟你談談。你開工作室,是打算想親自動手做修複的工作,還是希望將來做大工作室,你隻負責接項目,聘請一些專家來做修複工作,或者將來的工作重心是放在古籍古畫的收購拍賣之上?”
這個阿錦其實也沒有仔細想過。
或者說她現在還沒有到想這些東西的程度。
她隻是純粹喜歡這個工作,享受這個過程,也享受讓破損黯沉的書畫重新煥發光彩,讓它們的生命得以延續而產生的快樂而已。
前世她爺爺很討厭商業化,覺得是玷汙了古籍古畫的神聖,對後來經商的大哥蘇城也很不滿。
但阿錦也有自己的觀點,她覺得這個領域要做的功夫很多,但一個人的力量卻始終有限,她希望接觸的麵更廣一些,能做到的也更多一些。
不過暫時不必考慮那麼遠。
而且她現在最大的任務其實還是眼前這個人。
她搖了搖頭,笑道:“我還沒有長遠的一個規劃,就覺得走一步選擇一步,看將來能走多遠,這本身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陸延笑了出來,看著她沒再說什麼,隻道:“過來。”
阿錦心頭一跳,她迎上他的目光,有些警惕地看向他。
她當然聽出了他話中之意。
這個人總是會在兩人好端端說著正經事的時候突然就變臉。
連個過度醞釀的時間都沒有。
這種事情......不該是說來就來的吧?
她尚在“認真思考”的時候,他卻已經走上了前來,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然後低頭咬上了她的耳朵。
阿錦第一次和他親吻時他是很溫柔,溫柔得像是把人吻得要在他懷中化掉。
現在卻已經知道那都是例外。
或者說是第一次給她的款待。
實際上他親熱之時就像是一頭狼。
哪怕最初有點溫柔,但那也不過是他在嗅著,舔舐著食物的味道。
親吻不過片刻就會暴露本性。
她覺得他的獠牙獠到哪裡她的皮膚就會綻開,她吃痛掙紮,也隻會激得他的食欲更增。
她被吻時總會膽戰心驚,好像隨時都會支離破碎。
她再次被他壓在書房的沙發之上時,上衣的紐扣已經全部報銷。
她吃不消,覺得如果此時不阻止的話肯定會被他吃乾抹淨,她甚至已經感覺到他的不對。
但她的力氣不敵他,根本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最後隻能用已經破碎地聲音求他,道:“給,給我......”
陸延大約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動作頓下,抬頭看她麵色緋紅,眉眼嬌豔的模樣,啞聲道:“想要?”
阿錦的腦袋混混沌沌地,也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隻道:“給我一點時間。現在這樣,這樣我覺得我會墜崖,好像要粉身碎骨的感覺。”
陸延愣怔了好一會兒才悶笑出聲。
但這麼一錯亂他的情-欲總算是退下去了一些。
其實,他本來也沒打算現在就要她。
隻不過她的味道太好,他沒忍住而已。
他停了動作拉了拉她的衣裳。
但也沒放開她,而是坐起了身,把她抱在了懷中,手慢慢撫摸著她滑膩清涼的肌膚。
他實在是喜歡這種觸感。
阿錦坐在他的懷中,平息了好久才算稍緩下了自己的氣息和心跳。
可是心神稍緩過來,她就察覺到了身下的異樣......她正坐在他的身上。
她掙紮著想起身,卻被他一把扣住,道:“彆動。”
聲音暗啞危險得厲害。
阿錦的心又“砰砰”跳起來。
她莫名其妙就想起了以前周言川和許則他們說過的話。
她低聲道:“彆人都跟我說你禁-欲,不喜歡女人,讓我彆打你的主意。”
他的手一頓,道:“打我的主意,你打我的主意多久了?”
阿錦差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果然遇色容易讓人昏頭,男色也一樣。
她伏在他的懷中不出聲,他便笑了一下,低頭再咬她的脖子,道:“禁-欲隻是因為沒有遇到想要的,想要了,自然就不會禁。”
阿錦:......
但她可不會覺得這位真的有多喜歡自己,隻會感歎......主神大人給她的金手指真大。
不過不管怎麼樣阿錦覺得自己被陸延啃得體無完膚,就是她自己也被挑逗的暈暈沌沌的。
但這晚陸延最終也沒有將她給吃了。
最後阿錦還是穿著他的襯衣完整無缺地離開了他的書房......如果身上的啃痕不算的話。
這晚阿錦沐浴完,看著鏡子中自己脖子一直往下延伸下去的紅痕。
想到今天的事,一時又覺得有些玄幻。
如果不是這些紅痕,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症了。
不過這進展,真的超出她想象......
繼續這樣下去,她怕是過不了幾天就會被陸延啃得渣都不剩。
......
算了,其實她也是半推半就......不,其實就沒推。
她心裡並不是不願意的,那就不要矯情了。
淡定,淡定。
還是不要想那麼多。
先好好想想該怎麼努力完成任務解決自己的身體問題吧。
或許,等她完成了任務,金手指消失,他對她的“喜歡”也會煙消雲散吧。
因為想到這一點,她的心理負擔又小了些。
隻是不知道陸延現在在做什麼......
這個人......怎樣算是黑化呢?
她的第一步是接近他,那下一步又該做什麼?
總之不應該是做.....
阿錦心亂亂地胡思亂想中,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本來還以為會是陸延,卻在觸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時怔了怔。
是裴正。
這個名字曾經在她心裡掀起過一陣漣漪,然後後來就又突然消失不見了。
在她幾乎把這人又給忘了的時候,他又出現了。
她看著電話猶豫了許久也沒有接聽。
最後對方終於掛了。
然後“嘟嘟”一聲,顯示屏閃了閃,一條短信彈了出來。
阿錦推開,見到上麵寫著:
【錦寶,我明天到南城。上次一直沒有收到你的回複,我回京市處理了一些事情,這次我已經安排好,可以留在南城比較長時間。給我電話吧,我們談談。我聽說你出了車禍,很擔心。裴正。】
這事......
阿錦看著短信又定神想了好一會兒。
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關裴正的記憶她總是想不全。
其實是不是她誤會了裴正和“雲錦”的關係?
她的確是個怕麻煩的人,但一點也不接觸就認定裴正對不起“雲錦”,或許也不公平。
也許裴正對“雲錦”的確沒有男女之情,一直把她當作妹妹,但對她的關心卻也是真的。
畢竟他是真大了她許多,他對她沒那個心思也正常。
他不喜歡她,但聽說了她在南城的境遇不好,還是特意趕了過來......
如果是這樣,她對他完全置之不理好像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她歎了口氣,不管怎樣,也該稍微接觸下才可以作判斷吧。
想到這裡,她終於深吸了口氣,按了他的名字,撥了過去。
“錦寶。”
電話接通,那邊就傳來一個聲音喚道。
阿錦聽到這個聲音手就是一抖,嚇得差點把手中的電話都給扔了出去。
這個聲音,竟然跟她前世大哥的聲音一模一樣。
她前世是個孤兒。
被她爺爺收養,但她爺爺收養的其實並不止她一個。
早些年他還收養了另外一個孩子,就是蘇錦的大哥蘇城。
隻是蘇城比她大十歲,她到蘇家的時候,他已經去了寄宿學校讀高中。
所以阿錦和他相處的時間十分有限,感情也談不上有多深厚。
但爺爺去世後,他畢竟也算是阿錦在那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所以,還是不一樣的。
阿錦還在震驚失神中,那邊見她一直都不說話,又道,“錦寶,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