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就是阿錦他們淘回來的那幅,左邊那幅卻正是孟世軒美人圖的真跡。
其實也不是真跡。
孟世軒美人圖的真跡早已流失不存於世,屏幕上的那幅“真跡”不過是流傳最廣的明初時的一幅摹本畫而已。
劉偉江讓助理調出了兩幅畫,然後就看著阿錦道:“不是贗品,是摹本嗎?木錦小姐,聽說你也是中央美術學院畢業的,不會連一幅摹本的價值要怎麼衡量都不懂吧?你淘來的這一幅,連最基本的形似都做不到,更彆說神似了!這幅畫,直接篡改了原畫的神韻,圖中美人原有的嬌媚可愛蕩然無存,這樣的摹本畫,流傳下來,簡直是誤導世人!”
說到後麵,原先因為是在拍節目而有所收斂的嘲諷和不屑已經是不加掩飾。
阿錦就靜靜看著他話說的越來越尖銳,神色絲毫不動。
沒有半分被厲詞批評的不安和羞慚。
一直等到劉偉江說完停下,她才看著劉偉江道:“不知道劉師傅有沒有聽說過孟世軒這幅美人圖背後的故事?”
劉偉江一愣,他皺了皺眉,他當然知道這幅美人圖畫的是元朝一位武將的侍妾。
這還是他昨晚特地查的。
可是對上木錦的眼神,他便不願答她。
她這是什麼態度?
她以為她是誰?
不過這畢竟是在拍攝節目,劉偉江忍了忍,道:“這幅美人圖上的美人是元朝時一位武將的侍妾。可是這跟你買回來的這幅畫又有什麼關係?”
他還難得的“幽默”地補充了一句,道,“難道你這幅畫還跟這背後故事有什麼關聯不成?”
隻不過語氣滿是嘲諷。
阿錦覺得跟這人說話真是費力。
她也懶得再兜圈子,道:“這幅美人圖上的美人姓柳,的確是元朝一位武將的侍妾,但她除了是這位武將的侍妾之外,她在宋未滅時還是一位宋朝官員的女兒。她嫁給這位武將為妾並非心甘情願,而是被逼的,聽說這幅畫畫成後沒多久這位侍妾就刺殺這位元將領不成而自殺身亡了。”
阿錦的話音落下,眾人就都有些吃驚的看向她,似乎被她的話震住,然後又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都投向了對麵屏幕上放大的兩幅圖。
導演和副導演幾人的臉上卻都露出了若有所思或興味的表情。
但劉偉江卻沉了臉,他覺得阿錦是在用不知道哪裡弄來的野聞落他的臉,給他難看。
他忍不住冷笑道:“所以呢?”
阿錦抬頭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畫,道:“孟世軒的這幅美人圖真跡早已流失不得見,現在流世的都是摹本。孟世軒的美人圖摹本中最出名的就是明末書畫家王臨源的摹本,想必屏幕上的這幅便是王臨源所臨摹的那幅了吧?”
“我以前曾經偶然看過王臨源的一本劄記,他說他的夫人曾經看過他臨摹的美人圖,很是不屑。她說柳氏姓烈,在她準備謀刺那位元將之時神情氣質又如何會是這般嬌媚,眼神中滿是幸福和滿足?所以她便也照著孟世軒的原畫重新畫了一幅美人圖,人還是同一個人,衣服首飾場景都一模一樣,但美人的神韻卻截然不同。”
“胡說八道!”
這一聽就是胡說八道!
劉偉江氣極反笑。
他道,“你的意思難道是在說這幅畫是王臨源的夫人所畫不成?你確信嗎?還是這根本就是你自己編出來的故事?”
語氣諷刺之極。
此時的他對站在台前的小姑娘,印象真是差的幾乎不能再差了!
為了博出位竟然編出這種話來嘩眾取寵,或許這還是早有預謀?
阿錦笑道:“這幅畫是不是真的是王臨源的夫人所畫,我隻憑借初步的判斷當然不敢百分百的確信。不過王臨源的那本劄記是在圖書館可以找到的,他曾經提過他夫人的這幅畫,還有這首題詩。”
“我前天那個收藏者借用過工具看過這幅畫的絹紙和顏料,初步判斷的確應該是明末的,這首題詩也的確是王臨源的那首詩。我對過筆跡,也和王臨源的筆跡相仿。”
“所以,不管這幅畫是不是王臨源夫人所畫的那幅畫真跡,但也應該有一定的關聯,它的具體曆史價值,文獻價值和藝術價值的確有待進一步的鑒定,但我相信,一定會有收藏者,尤其是擁有王臨源那幅摹本畫的收藏者對這幅畫一定很有興趣。反正,不管怎麼樣,在兩天的時間內,用一千多塊錢尋到這樣一幅畫,我覺得已經物超所值了。”
一時之間,劉偉江的臉色難看無比,但節目組導演製片等人的眼睛卻格外地亮了起來。
他們管她是不是胡說八道,能製造出節目效果就行!
場上的其他嘉賓自然是神色各異。
除了曾紋,其實就是同組的趙蔓兒和徐林意也不知道阿錦買這幅畫背後還有這麼多玄機的。
他們隻是聽說這是明朝時的一幅舊畫,反正當時已經天黑,再不買他們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買了也就買了。
哪裡知道不過就是一幅畫,背後會有這麼多的彎彎繞?
導演和製片又目光又都投向了劉偉江,他們是拍節目不嫌事大的,這兩人吵得越厲害,他們節目可炒作的地方就越多,節目效果才會越好。
當然他們心裡也是不太信阿錦那番說辭的。
小姑娘本事不大,一張嘴倒是能說會道!
他們等著高傲暴脾氣的劉偉江繼續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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