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近乎咬牙切齒道:“嗯,我知道,她是我女朋友,我會對她好的。莫姨,你先下去吧,我哄一哄她。”
莫姨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陸延,回頭又安慰了阿錦一句“小姐,他要是發脾氣你不要理會他,先試試我的包子,吃了開心些”這才下去了。
莫姨下去了,阿錦看著陸延那黑得不能再黑的臉,“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不過在陸延的冷眼之下,再想到現在的情況,她那笑就又僵在了臉上,然後尷尬地收回去了。
她不知道說什麼,目光落在蒸籠上,就索性伸手揭開了蒸籠,拿筷子去夾那小籠包吃,連臉上掛著的淚都忘了擦。
好像味道真的不錯。
比她以前吃得都香。
陸延看著她這副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看著她吃完了一個兩個小籠包,終於開口道:“畫呢?”
哈?
阿錦抬頭茫然地看他。
陸延道:“畫,昨天不是讓你畫一幅你以前的畫像嗎?”
阿錦眨眼。
哈?
昨天他不是跟自己說“你沒有那麼重要,不管你是醜也好還是自認長得不錯也好,他都要抹殺這段記憶”嗎?
那還要她的畫像做什麼?
阿錦看著他,那眼神陸延看著要多生氣就有多生氣。
他冷笑了一下,道:“你不是說很醜嗎?這讓我很難不生出好奇心,好歹我也要知道跟我在一起這麼久的女人到底是醜成什麼樣子。”
阿錦瞪著他。
莫名其妙地她腦中也浮出了他和不同女人在一起親熱的畫麵。
老天,簡直是有毒。
她搖了搖頭。
算了,她不跟他計較,不跟他計較。
是她騙他在先,那到底算不算騙呢?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她都要走了,對這個世界,對陸延來說,其實也就是相當於是死了。
她還是好好的跟他道個彆吧。
畢竟這是她人生當中唯一的一段感情,他也是她唯一的男人,或許將來她也不會再戀愛了,他就是她唯一的男人了。
她閉了閉眼,深呼吸了幾下,睜開眼才認真對著他道:“對不起陸延,不管你是怎麼看待我們的關係,不管你怎麼想,但我還是想告訴你,這段時間,我是很開心的。”
“雖然我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一過來麵對的就是想要致我於死地的惡意,我原本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想要重新尋找回自己最喜歡最擅長的工作也屢屢受挫,但我遇見了你,我以前從來沒有戀愛過,不知道彆人的戀愛是怎麼樣的,但是你一定是最特彆的。”
她走到他麵前,伸手抱了抱他,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胸口又湧起一股難言的情緒。
她吸了吸鼻子,往後退了一步,努力擠了一個笑容出來,道,“這段時間謝謝你。我長什麼樣子,等我離開之後,我會寄一個包裹給你,如果你還有興趣的話,可以打開看看,沒有興趣的話,那就直接燒掉好了。”
她說完想轉身離開,可是看著他沉得見不到底的眼睛,眼睛鼻子又有些發酸,忍不住又上前踮了腳,抱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臉頰,低聲在他耳邊道,“雖然在你眼裡我可能什麼也不是,對你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愛你。”
這回她說完往後退了兩步,終於轉身離開了。
陸延看著她離開,憋了好久終於憋不住,扔了桌上的餐巾,低咒了句什麼。
阿錦已經走到門口。
她聽到他的聲音,但沒有聽清楚,腳步頓了頓,但身後隻傳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她心裡劇痛,最終還是打開了門離開了。
***
阿錦離開了陸宅並沒有直接去南城機場。
雖然隻是生活了一段時間,但這裡還有一些這段時間對她很好,她會留戀的人。
即使不能直言道彆,但她還是約了他們,打算在離開之前再見他們一麵,告訴他們自己會去京市工作一段時間,也算是另一種道彆。
她先去了周家見了周夫人和周寶嘉,很乖巧的陪著她們吃了一頓飯。
用完午餐,周寶嘉送她出來,看著她道:“我總覺得你怪怪的,又突然說要去京市參加什麼考古隊,你是不是真的跟陸延出了什麼問題?”
阿錦搖頭又點了點頭。
她道:“他很好,隻是我有喜歡的工作,我太過任性,可能並不適合他。”
周寶嘉道:“難怪言川說昨天陸延在會所一杯一杯的灌自己酒,我們還都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
“錦兒,以前我是不太支持你跟陸延在一起的,因為總覺得陸延太過強勢,你跟他在一起會被他吃的渣都不剩。可現在卻不這麼認為了,你這段時間參加綜藝節目,開辦基金,做任何事情,陸延都根本就沒有乾涉你,還處處給你支持,這若是以前彆人告訴我陸延會這樣對一個女人,是打死我我都不會信的,但他真的這樣對你了。我知道他脾氣很不好,我也很討厭他,但你看一個人愛不愛你,對你怎樣,不是看他說什麼,而是他做了什麼。”
頓了頓,她又道,“其實事業當然很重要,但你人在哪裡,事業就可以在哪裡,可你愛的人,愛你的人,錯過了可能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即使你遇上了其他人,那個人也不再是他了。”
“寶嘉姐。”
阿錦抬頭看她,她一直以為她是以事業為中心的人。
周寶嘉伸手抱了抱她,笑道,“我們這麼能乾,又有那麼多的支持,在哪裡不能做好自己喜歡的事情呢?但愛人,丟失了就再也找不回來的。不過,那個人是不是你的the one,這個就要你自己用心判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