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體貼的生活助理從外麵帶攏,林洛汀微昂著下巴歪頭看對麵的人。對方不說話,他也不開口,起身走到男人身前。
冷杉,鬆香,混合著朗姆酒淡淡的微醺。
林洛汀好奇地湊近了些,身前的人卻往後退了一步。
他抬眼,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怕我?”
陸承熠抿唇不語,視線冷淡地避開,並不看他。
“我以為你今天站在這裡,心裡應該已經有了決定,”林洛汀沒生氣,打量著男人的側臉,“你在顧忌什麼?”
聲音漸輕,“說來聽聽,或許我會幫你也不一定……”
那幾個字像是詛咒般浮現在腦海。
陸承熠清楚自己不該信,哪家的包養會單純?林洛汀能提出包養他,就說明對方根本不像傳言裡那樣乾淨。
但是……
陸承熠:“我不接受性關係。”是不是字麵意思,問清楚也好。
林洛汀聽罷愣了愣。
怎麼說,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他還苦惱自己的條件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脅迫人的手段無非兩種,威逼利誘。陸承熠的弱點是他母親,原主威逼以失敗告終,他利誘總歸不會出錯了吧?誰知陸承熠還是不鬆口。
原來如此。
找到症結所在,林洛汀徹底放鬆下來,茶色的瞳孔漫上笑意,他語調輕鬆,帶著三分調笑的意味,“我想我們應該不至於發展出這種關係。”
他確實對這種需要交換體、液的活動興趣不大。
冷凝的神情滯住。
哪怕表現得再沉穩陸承熠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還是學生,不可能滴水不漏。
他眼神錯愕,望向林洛汀時泄露了幾分眼底的真實情緒,“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包養他,卻不需要性關係,他想不出對方究竟能讓他做什麼。
暖床?聽起來很荒唐,像個玩笑。
林洛汀:“我說過了,很多。”再次重複了那兩個字。
為了讓獵物上鉤,林洛汀不介意說的多些。
轉身走到書架前,上麵是他昨天整理好的成果,食指劃過書本外殼包裝堅硬的書脊,他商量似地道:“今天讀詩吧?”
不等回答,指尖在某本書籍上頓住,微一用力,便將這本封麵印著奇詭花紋的書抽了出來。
他將書放在桌上,就在那杯盛了白水的玻璃杯旁邊,光線穿過透明的玻璃器皿,在封麵上印下一道明亮的水痕。
陸承熠:“就這些?”
“當然不,”林洛汀說,步履從容地重新走回男人身前,意味不明地笑了,“或許還有些肢體接觸。”
目光一寸寸劃過男人的五官,明亮的光線映照得能看清臉上細小的絨毛,隆起的眉骨,挺直的山根,高挺的鼻梁,以及下方略有些薄的唇。
“像這樣……”
他低喃,伸手描摹,柔軟的指腹勾勒過性感的下頜線。
隨後轉入下方脖頸,覆在凸起的喉結上。
如果不是林洛汀眼中沒有多餘的情緒,陸承熠會第一時間擰住這隻手把人扔出去。即便如此,他的眉頭也一直狠狠皺著,很不習慣彆人的觸碰。
陸承熠:“為什麼是我。”他壓抑著情緒。
為什麼是他,他隻想演戲掙錢而已,為什麼是他,為什麼要看上他!
“我很喜歡你的臉,”林洛汀說,語氣輕飄飄的,“唔,還有身體。”
拇指在喉結上轉了個圈兒,戀戀不舍地繼續往下,鎖骨、胸膛,最後停留在緊繃的腹部。
屬於人類男性的體溫隔著一層衣服傳遞到掌心,摩挲兩下,肌肉越發繃緊,他輕笑了聲,“你在緊張。”
陸承熠沒說話,呼吸沉了沉,胸膛加速起伏著,似乎在爆發邊緣。
這些緊實的肌肉下掩藏的是這具身體可怕的爆發力,林洛汀的血脈尚且沒有完全覺醒,如果這時候陸承熠暴起反抗,他沒有勝算。
然而他沒有絲毫懼意。
這是一頭狼,他已經扼住了咽喉。
“你能接受的。”林洛汀更加靠近他。
兩人視線糾纏在一起,一方隱忍,一方放肆。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因過於用力而微顫著,陸承熠閉了閉眼睛,不想再看眼前這一幕。
他怕自己克製不住。
些許重量落在肩頭,是林洛汀將額頭抵在了他的肩上。
冷杉,鬆香,混合著朗姆酒淡淡的微醺。
手下的身體崩得越發緊了,像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你能接受,”林洛汀彎唇,額頭抵著男人的肩,視線落在自己畫圈的手指上,愉快又惡劣地說出最後一句,“……想想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