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堯:“哎?”
他莫名留意到,阿列克謝的腦袋好像微微耷拉了下去,旁邊的白虎也有點蔫頭蔫腦。
“我還想著,”阿列克謝說,“你要是回宿舍那邊,咱們是不是能一起住。”
舒堯:“……哎???”
正帶著些許憂鬱情緒的阿列克謝,聽到一聲驚喜的話音:“對,你正好也沒有舍友!”
舒堯的眼睛好像比之前更亮了。的確,“在大學裡,認識新的朋友,與各種各樣不同的人打交道”的確是一種樂趣。但是,“與相識很久、非常投緣的‘舊朋友’住在一起”,同樣令人雀躍。
“這就好了。”他一頓,又遲疑,“不過,不知道能不能把我分過去。我寫申請的時候提到這點,會有用嗎?”
阿列克謝抽了口氣,想起自己那個致力於讓他眾叛親離的繼母,意識到,這是個略有嚴肅的問題。
他沉思片刻,說:“沒關係!”
舒堯看他,聽阿列克謝摩拳擦掌,說:“我再去和周家那個誰——就是剛剛那個人,嗯,‘溝通’一下。”
說著,他扯起唇角,舒堯甚至看到了他的虎牙。
雖然很不應該,但這一刻,舒堯又覺得自己的手指有點癢癢。
……
……
周君寧的哥哥隻覺得自己倒黴透頂。
剛剛付出一大筆款項,就又見到了來自那個普通人的通訊提醒。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很想直接掛斷,但到底還是接通了。
果不其然,出現在通訊畫麵中的依然是阿列克謝·羅伊德。他還是那副笑眯眯的、一副不從周家撕下最大利益不罷休的姿態,親切地和周哥哥打招呼,說:“周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周家長兄麵容冷淡,說:“還有什麼要求,一並說了。”
他這樣子,原本是想要讓小羅伊德多多少少意識到他已經有些過分、踩在周家容忍的邊緣線上。但是,阿列克謝對此似乎一無所覺,依然笑道:“哦,周先生,您可真是體貼。”
周家長兄的麵皮輕輕抽動一下,沒說話。
阿列克謝見好就收,神色收斂下來,說:“隻是有一件事,麻煩周先生幫個忙。對,很簡單的一件事。”
他娓娓說來。周家長兄必須承認,在阿列克謝話音落下的一刻,自己生出的最大心思,是“原來隻是這樣,好說”。
但他很快又提起警惕。自己真是太不對勁了,之前花了那麼一大筆錢,這會兒竟然還要慶幸。
他維持著冰冷神色,說了句“知道”。一頓,又半是提醒,半是警告,要求阿列克謝與舒堯也記住他們的義務——閉緊嘴巴,不在外透露任何有關周君寧的話。
對此,阿列克謝的態度就顯得有點敷衍了,說:“好好好。麻煩您了,再見。”
說著,直接掛斷通訊。
周家長兄自然不會看到,坦陶大學中,兩個青年是如何趴在箱子上笑。
他的心情依然沉重。哪怕曆來疼愛弟弟,這一刻,周家長兄依然暗暗地想:君寧啊,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這些,就和阿列克謝與舒堯無關了。
周家效率果然很高。當天晚上,孤兒院的舒院長就聯係舒堯,說他們已經可以使用周家購買的那些課程。
“賠償”給舒堯的實驗用品也開始配貨,其中一小部分正被發往空間鈕所在的貨倉。
至於宿舍問題。第二天一大早,舒堯查看自己的學籍頁麵,在“宿舍”那一欄,看到“教師公寓C-13”的字樣灰暗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學生公寓-KD207”,果然是阿列克謝住的那間。
他把這一頁麵截圖,發給阿列克謝。公寓中,已經起床洗漱、準備去教室的白發青年站在原地,拍了拍自己的麵頰,讓自己情緒穩定了,才給舒堯回複:“歡迎!我中午下課就去幫你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