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對醫生說她是精神病,怪不得麻醉藥都用上了,這是怕她醒著不同意打胎啊!
“今兒怎麼這麼多精神病呢,這裡麵一個,外麵還一個鬨騰的——彆鬨了,你不是精神病,你是小仙女,小仙女打一針就去見玉皇大帝了,聽話。”
麻醉師邊哄邊配藥,麻醉藥緊缺啊,好多人做流產都不用麻藥呢,生刮,疼的嗷嗷的。
情急之下,穗子喊出了壓在心底多年的名字。
“於敬亭,你在哪兒?”
她記得前世醒來就看到混混怒火勃發的臉,隻能賭一把,希望他此時就在醫院。
眼看著麻醉師把針頭戳到輸液管裡,穗子為了保護肚子裡的孩子,咬上醫生的手,瞅準機會,一把拔掉輸液管。
這玩意打了對孩子肯定不好。
醫生們以為瘋子犯病了,分三路堵她。
穗子抄起輸液架,胡亂比劃著,使勁渾身力氣喊道:
“於敬亭!有人要殺你兒子讓你老於家斷子絕孫!”
門被踹開,不,是踹飛了。
“我×他祖宗十八代的!誰敢動老子的兒子!老子半夜行刺他媽,×他一戶口本個狗娘養的!”
穗子看到那個衝進來罵罵咧咧的男人,心一熱,眼淚掉下來。
是他,他真的在。
於敬亭一衝進來就看到他的婆娘,光著一條腿,露出白胖小蘿卜一樣的腿,上麵還留著他昨晚啃的牙印......
最特麼可恨的是,這屋裡有男人!
於敬亭瞳膜泛紅,揮著拳頭就衝向麻醉師。
“我×你娘的,你敢看老子媳婦?!”
麻醉師一看,天媽老爺子啊,這不是外麵那個鬨騰的“瘋子”嗎?
“不能打!”穗子從他身後將他一把抱住。
“鬆手!瞞著老子打胎的事兒,回去再跟你算賬!”於敬亭怒道。
跟前世一樣,凶得嚇人,前世穗子最怕他鬼吼,討厭他罵街,可這會見他,每個毛孔都透著親切。
仔細想來,他對她隻是嘴上凶,從沒動過手,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
“你敢打人我就打你兒子!我隔著肚皮打!”穗子感覺到懷裡的男人一僵。
“看什麼看!全都給我轉過去!”他家胖媳婦的美腿是他一個人的!
醫生和麻醉師集體轉身,心說這倆精神病是咋湊一家的?
“趕緊把褲子穿上——哭啥啊,不準哭!”於敬亭看她哭了,心擰的跟什麼似的,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越擦越多。
氣得他對著嚇成三坨的醫生們咆哮:“你們是不是打我媳婦了?”
被穗子咬了一口&踹了好幾腳的醫生們心道:你咋尋思放這個屁的?
沒看到你那胖嘟嘟的瘋媳婦給咱們都打成啥樣了?手術室都讓她砸了!
“沒打她為啥哭!”
“彆吼醫生,是我太想你了......”穗子從後摟著他的腰,淚如雨下。
於敬亭一愣,腦子裡突然竄出一行大字:完了,媳婦瘋了!
陳涵穗自打嫁給他以後,那倆眼睛就跟沒閥的水龍頭似的,整天哭天抹淚的,不是在哭就是在醞釀著哭,見到他更是跟個篩子似的抖個不停,嚇得跟什麼似的。
如果不是瘋了,怎麼會不怕他了還主動摟著他,還說想他?
“還說沒打她!給我媳婦都嚇得說胡話了!”於敬亭擼袖子就要揍麻醉師。
穗子怕他再跟前世一樣因為打人被抓進去,隻能壯著膽子撂狠話:
“你敢動手,以後就不要上炕了。”
不讓上炕......這事兒太大了。
於敬亭收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