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的話,讓於敬亭陷入了長時間的大腦空白。
正回想那是個啥玩意的時候,就聽門外傳來輕輕的一聲。
“我忘了帶包,敬亭,幫我拿一下。”
去而複返的穗子,讓屋裡的娘倆全都靜止。
這溫柔的一句,聽在於敬亭耳朵裡,那裡是要遞什麼包,她是給他送閻王帖來的好麼!
“包在這兒呢!來,我送你去吧~”心虛還不知道自己為啥心虛的男人,過分的殷勤。
“不用了呢,我自己走著去,都是成年人了,你,就不要追了。”
好家夥!她記仇了!她絕對是記仇了!!!於敬亭血涼半截。
她肯定是聽到娘說王什麼玩意的追家裡,她生氣了!
“路上有雪滑,我可不是心疼你,我不是擔心咱娃麼——娘,我去送穗子啊!”
於敬亭一邊說一邊往外追,連打腫臉充胖子都顧不上了。
王翠花搖頭。
“瞅瞅這二百五的德行,怕媳婦也不丟人,死要麵子活受罪,直接跪搓衣板不就啥事沒有了?”
“媳婦,路滑啊!慢點走~”於敬亭跟在穗子身後,伸手就要拽她的小手。
“不用!我自己走!”穗子甩開他,並用眼斜他。
“於先生不是最重視形象嗎?在外拉拉扯扯,讓人看到,跟‘不正經’小姑娘似的。”
不正經三個字,著重咬字。
婆婆說,曾經喜歡他的,都是不正經的姑娘,除了她。
於敬亭就覺得一道小閃電,嗖地劈他腦門,比冬天的風還清涼。
“我跟我媳婦拉個手怎麼了?誰敢管?咱可是正經兩口子!”
說著,也不顧穗子反對,直接把小手抓起來,放在他的兜裡,順便對路過的鄰居燦爛招呼。
“趙老師,下午沒課?”
“敬亭,這是送穗子呢?你可真會心疼人。”
“嗨,我媳婦,我不疼誰疼啊,哈哈哈!”
這沒臉沒皮的樣兒,給趙老師說的老臉一紅,現在年輕人,可真是......熱情似火啊。
等鄰居走過去了,於敬亭又嬉皮笑臉的對穗子膩乎。
“媳婦,你生氣了?”
“我丈夫有女人喜歡,說明你優秀,說明我眼光好,我氣什麼啊?”
穗子告訴自己,成熟女人,不能孩子氣。
沒有被人喜歡的東西,隻能說不夠優秀,他這麼好,有那麼三兩個仰慕者,不是很正常的?
可是心口為啥酸酸的呢,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小手,用針戳她的心。
談不上痛徹心扉,時不時就“滋兒”地來一下,特彆扭。
“你真不氣?”於敬亭小心翼翼地看她。
穗子擠了個十分敷衍地笑,忍著滴血的心,偽裝大度。
“那成,你站這,彆動啊,我給你買幾個橘子。”
於敬亭看路邊有賣橘子的,讓她站著。
這背影,硬是讓穗子感受到了父愛。
本來是氣著,可看他跑過去,又有點想笑。
她到底彆扭啥啊,人都是她的了,他到底親沒親過彆人,她直截了當問不就完了?
穗子心一橫,對,就這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