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拎著一兜子水果,一臉笑容地站在門口。
“我這打聽了多少人才找過來,您可真是太低調了。”
張大山越過校長和穗子,徑直地走向最裡麵的甄局長。
校長的嘴張得大大的,被這一幕打了個措手不及。
穗子垂眸遮去驚訝之色。
她猜到這老太太是教育口的,她用了印著教育局字樣的杯子。
但她沒猜到,是局長。
張大山一心巴結領導,倆眼珠子跟長了膠水似的黏在老太太身上,對於屋內其他人根本不屑看。
“哎呦喂,您可是鞠躬儘瘁了大半輩子的,怎麼能住這樣的地方?我看著心裡可真是——”
張大山擦擦眼眶,語調無比真誠,就好像她真的很痛心似的。
穗子在邊上差點就信了。
“我經常跟我家內口子提起您,他對您可是仰慕不已——咦?!”張大山一抬頭,跟校長對上了。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躺床上的王萌萌也蹭地坐起來,指著甄局長問:
“她,她?!她是局長?!”
“這是咱們新調過來的甄局長!你們見過了?”張大山看自己男人表情不大對。
為了搭上甄局長這條線,張大山可謂是煞費苦心。
都說這老太太油鹽不進,為人又特彆的古板,她怕冒然登門送禮被人踢出來,就想了這麼個法子。
千方百計的打聽,好容易才知道老太太最近住院了,過來拍馬屁,顯孝心。
“見,見過了。”校長吞吞口水。
感覺自己被五雷轟頂。
他現在撕了王萌萌的心都有。
這個大掃把星!!!!
王萌萌也是承受不住這個巨大打擊,感覺自己的前途,長翅膀飛走了。
她剛剛說什麼來著?王萌萌大腦一片空白,掌心被冷汗浸透。
“不止是見過,還印象深刻。”甄局長把所有人的反應收在眼裡,冷冷地說道。
“你怎麼在這?”張大山問校長。
校長麻木地比了比床上的王萌萌,張大山咬了咬牙,她對王萌萌可沒有半點好印象,這個狐狸精!
不過眼下也不便說什麼,張大山壓下心底對王萌萌的膈應,堆笑道:
“您看,我家這口子對待工作就是這麼上心,大事兒小情的都要親力親為,這點倒是跟局長您有點像呢,我都說了他多少次了,不要工作那麼賣命,他就是不聽。”
穗子麵無表情地看著張大山在那賣力演出。
這些人,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溜須拍馬上,跟人沾邊的事兒是一點不做。
即便是工作毫不上心,當著領導也能把下屬的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使勁往自己那張巨大臉上貼金。
隻可惜,這次他們這些勾當,都沒用了。
校長聽張大山在那尬吹,露出個比哭還難看地笑,僵硬點頭。
“我跟他可不一樣,我隻是個活了半輩子還沒能力住單間的沒用的人。”
甄局長冷冷的一句話,足以把校長和王萌萌凍結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