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知道咱家住這,甚至,連你在不在家都知道?”
穗子之前就覺得哪兒怪怪的。
於水蓮今兒這麼一鬨騰,她想到了。
“她一定是先鄉親們嘴裡打聽到了咱家搬哪兒了,然後趁著你不在家摸過來!!!她監視咱們!”
看到於敬亭就跑,說明於水蓮也知道於敬亭的厲害。
“謔,她還真是煞費苦心。”於敬亭更想削人了。
“她之前還想給咱娘介紹對象——如果隻介紹對象,乾嘛要趁著你不在的時候過來?”
穗子越想越覺得可怕。
前世被人害死的經曆,讓她這輩子想得總是比彆人多。
遇到事兒總是把人想得最壞,她也知道這樣不好,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創傷後應激障礙,還想著以後國內出現心理醫生了,找心理醫生治治這個遇到事就多想的毛病。
換做正常女人,隻是個親戚到訪,絕不會跟穗子這樣,腦補出一堆陰謀論。
“她是不是想借著給咱娘找對象的噱頭,把咱娘騙出去相親,然後給咱娘賣了?”
於敬亭噗嗤笑了,啄了下她的小嘴。
“你給報紙寫稿寫多了?故事編得不錯,咱家有我在,她膽兒肥了,敢琢磨咱娘?”
“那,如果她對你說,咱娘是跟人私奔了呢?她大可對外說咱娘不願意留咱家帶孫子,於是跑了,這話說出去,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會信。”
於敬亭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我知道這事兒聽起來挺玄乎,可咱們反向思考,就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你厲害,不敢打你的主意,她這麼搞,才不會引起懷疑啊。”
“大道上那麼多人,她乾嘛要盯著咱娘這個上歲數的?”
“咱娘才四十出頭,長得那麼漂亮,說是三十多也有人信,道上人是不少,可你能找幾個咱娘這麼漂亮還能乾的?”
王翠花不僅長得好,做事還麻利。
穗子小兩口平日裡上班賺錢,她在家把家弄得井井有條,街坊鄰居們過來串門,都不敢相信王翠花是農村搬來的。
城裡人對農村有誤解,總覺得農村都是埋埋汰汰的,但村裡也有不少利索的人。
王翠花勤快乾淨人又美,這樣的女人在人販子眼裡,絕對是搶手貨。
此時的穗子,隻是覺得於水蓮早些年賣親戚的孩子嘗到了甜頭,現在故態複萌了。
現在要麼是缺錢了,要麼是遇到事了,琢磨了一圈把壞主意打到了王翠花頭上。
即便是穗子這樣心思縝密的,也沒想到,於水蓮的動機,遠比她想得還要複雜許多。
跟媳婦親熱的念頭都扔到一邊,坐起來越想越氣。
抄起衣服就要穿,穗子起來按著他。
“你要乾嘛?”
“過去削她。”
不削一頓,難平心頭之恨。
“你先冷靜下,咱們從長計議,看看能不能順著她這條線,把她之前賣的孩子找出來。”
穗子想得更遠。
“你現在過去就打草驚蛇了,明兒咱倆找廖勇去,看看他那邊有沒有線索,這件事越過警方不合適。”
於敬亭假裝聽不進去,作勢要起來,穗子隻能貼過去,用枕頭風好容易把這家夥吹消停了。
轉過天吃早飯,穗子看於敬亭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突然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