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圖畫得倒是挺好,可是也沒標是哪兒,看得穗子一頭霧水。
中午於敬亭找她吃飯。
他自從去廠裡坐班後,有食堂可以吃了。
這家夥仗著科長的身份,一次打四份飯,給姣姣和王翠花送一份,再拎兩份過來找穗子吃。
廠裡的夥食好,省得家裡買菜做飯了。
穗子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也太厚臉皮了。
於敬亭卻是理直氣壯,勤儉節約是上麵提倡的,廠裡每次都做那麼多菜,吃不完都倒掉,他拿回來就是節約糧食。
反正臉皮厚的男人,永遠都有他的理,現在他在廠裡橫著走,就算他不提,打飯的師父也會巴結他,給他單獨盛出來。
“今兒做了你愛吃的鍋包肉,還有炒青菜,水果是香蕉——咦,這啥?”
於敬亭把飯盒放下,眼尖地看到被穗子隨手扔在桌上的紙。
“正想跟你說呢,今兒有人給我送了這個信,也沒署名,喏,你看看。”
穗子把那張“藏寶圖”遞給於敬亭。
“是有人跟我惡作劇嗎?”
“這裡是——”於敬亭看一眼,眉頭皺起來了。
“怎麼了?你知道這是哪兒?這也沒標是哪個城市,沒頭沒腦的。”
“這是,我們‘埋’校長的地方。”
“啊???”穗子被嚇出一身冷汗。
那晚的行動,她和於敬亭自詡做的天衣無縫,沒人看到。
可是怎麼會有這個玩意的出現?
“你確定嗎?”
“來,你看,這裡有個鍋爐塔,這裡是小樹林,這還有河,我們‘埋’人的地方在這。”
於敬亭指給穗子。
穗子的方向感不是很好,再加上“埋”的地方是於敬亭選的,所以她根本沒認出這圖是怎麼回事。
聽於敬亭這麼一說,穗子才發現,真的是那個地方。
“我們的計劃,難道被發現了可是這信是從南方發過來的啊,什麼人遠程監視著我們?”
智多星穗子這一刻嚇懵了。
“快吃,吃完了咱過去看看。”於敬亭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但他天生膽兒大,遇到這種事比穗子穩,管他是什麼玩意,先挖了再說。
“要不,咱們找廖勇說一聲?”穗子問。
可彆挖出個死貓死狗甚至是死人什麼的,到時候跳河裡都洗不清了。
“不行,咱們頻繁跟廖勇聯係,容易讓樊家的人起疑心,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現在這個局已經做了一半了,所有人都是局中人,各方勢力無聲角逐,牽一發而動全身。
穗子一想他說的有道理,隻能壯著膽吃飯,吃了飯倆人沒敢開拖拉機,太顯眼。
校長人雖然失蹤了,但是自行車還在。
於敬亭騎著自行車帶著穗子,一路去了城郊河套。
這一路穗子就跟雷達似的,左顧右盼,就怕有人跟蹤。
好在這時也沒有高樓大廈,遮擋物少,這地方又偏,一目了然,沒看到人。
到了地方,穗子放風,於敬亭按著藏寶圖找。
“這土有人剛翻過沒多久,你看,顏色還不一樣。”於敬亭很容易就找到地方。
穗子的心提到嗓子眼。
於敬亭一通挖,挖出個木頭匣子。
“行了,沒事,這麼大裝不下個人,人腦袋也裝不下,你可以轉過來了。”
“那萬一裡麵裝了個手呢?”穗子想的還挺多。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於敬亭當機立斷,打開盒子。
午後的陽光正足,照在盒裡裡麵,金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