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無論發生什麼都過去了,沒事的,沒事了”
於敬亭這會心是真的跟油烹一般。
他深刻反省自己,反省自己為什麼回來這麼晚。
他在老家時,為了讓楊六說實話,一閒下來就找楊六的麻煩,用貓捉耗子似的態度折磨楊六。
之前於敬亭也玩過類似的手段,從來沒失誤過。
但這次他失算了。
他忽略了穗子獨自一人在家,也低估了楊家父子的無恥。
“你怎麼知道家裡出事了呀?”穗子哭著問。
“五嬸跟我說的,楊家父子密謀時,她剛好聽到了。”
與人為善,是有福報的。
以前於敬亭不信,現在他信了。
因為於家娘倆不計報酬,幫大家運水灌田,村裡人都念著他們的好。
正如穗子教育姣姣的那般,這世上從來都不會隻有壞人,也有好人,好人總是要比壞人多的。
甚至更多時候,有的人會在好壞之間橫跳,一念之差,決定了她是好是壞。
五嬸就是這麼個好壞橫跳的人。
之前五嬸也看不慣老於家,憑啥大家都吃糠咽菜,她家有肉?
憑啥王翠花家能娶到這麼好的兒媳婦?
於敬亭在屯裡時,還曾經坐在她家牆頭罵過她男人。
所以五嬸背地裡,也會跟屯裡其他人一樣,罵於鐵根娘倆。
可這次,於敬亭母子回來,不計前嫌的給她家地澆水,王翠花甚至因為幫忙把腳崴了,五嬸感動了。
楊家父子說這喪儘天良的話時,五嬸都聽到了。
兩家是親兄弟,就住在一個屋簷下,說話不隔音。
五嬸毫不猶豫地棄暗投明。
於敬亭接到信一路飛馳,拖拉機在半路還壞了,他就跑著回來,遇到巡街的廖勇,這才疾馳而來救穗子。
於敬亭看穗子哭成這樣,以為楊韋得逞了。
隻恨不得能千刀萬剮那個混蛋,但比起那個,他更心疼他可憐的媳婦。
“彆怕,這都不是你的錯,都怪我,怪我沒有照顧好你——傷著沒?我帶你去醫院。”
他抱著穗子不讓她看,但穗子從他的聲音裡覺得他好像是哭了。
“我沒事,就是有點嚇著了。”
“該死的王八羔子,他人呢?”
於敬亭殺氣凜然,他現在就要把那個混蛋腦袋擰下來當尿桶!
“敬亭兄弟,你冷靜點!我怎麼覺得穗子沒事啊?”
廖勇一直旁觀,他把穗子從頭看到腳,怎麼看也不覺得穗子像是受過什麼傷害的——除了哭的慘點,頭發都沒亂。
根據他的辦案經驗,女孩子如果遇到壞人了,不可能是穗子這狀態啊?
“我其實還好——但那個誰,就不一定了。”穗子心虛,小手緊緊地抓著於敬亭的衣襟。
箱子裡也不知道透不透氣,楊韋不會已經悶死了吧?
她這一哆嗦,於敬亭就更以為她是被人欺負了。
“媳婦你彆難過,咱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我替你報仇,你不要想這事,就當沒發生,要恨要怪都怨我,你彆鑽牛角尖。”
“呃,本來也沒發生過——算了,你們還是先去看看楊韋吧,我怕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