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回城第一件事,跟上麵舉報楊六的藏身處。
這次廖勇他們是便衣過去的,很順利就抓到了楊六。
說來也是巧,楊六剛被戴上手銬,天空就飄起了毛毛細雨。
雖然這降雨量對於乾旱的土地來說,隻能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
但對王家圍子的父老鄉親們而言,也算是順了天命,更加證實了穗子一家是有些神通的。
楊家父子都落網了,上麵連夜審,本來隻想審審他們密謀入室的事兒,結果楊六膽小,不等人家審,把十年前的案子也交代了。
穗子麵朝上躺在床上,頭懸在空中,準確的說,是被於敬亭托著。
於敬亭如臨大敵,他的退間有個洗臉盆,裡麵是溫水。
“我都說可以自己洗頭的,哪有這麼麻煩?”穗子記得上次她這個造型,好像還是前世在理發店。
但那些洗頭的tony遠比她家這個靠譜了許多。
“我提前練習下,省得你月份再大業務不熟練。”
於敬亭小心翼翼地往她頭上弄水。
穗子肚子比一般孕婦大,她彎腰幅度大會站不穩,彎的幅度小就會把衣服弄濕。
這會家裡也沒有淋浴,洗澡洗頭對穗子來說就很麻煩。
於敬亭也不放心讓她去公共澡堂,且不說一堆光不出溜的老婦女圍著他媳婦看,就說地麵濕滑,摔一下就麻煩了。
於是他思來想去,在家裡給她洗頭。
“嗷!”穗子眼睛進水了。
“嗷!”穗子耳朵進水了。
於敬亭手忙腳亂的給她擦,水弄了一地。
王翠花領著廖勇進來,看到這一幕簡直要暈過去了。
“造孽啊!洗頭咋不去你們自己的床?”
她的床單都濕了,還有她的地板!
“一會給你換床單就是了,我們的床剛換了新床單。”於敬亭振振有詞。
穗子造了個紅臉,她的良心還沒有完全泯滅。
“對不起啊娘,我給你換個新床單......”都是街溜子攛掇的,她也是受害者呢。
穗子總覺得頭上的泡沫沒有衝乾淨,隻是某人已經給她的頭發裹上了毛巾,聲稱他的手藝簡直可以開理發店。
“讓你看笑話了。”穗子對看得目瞪口呆的廖勇說。
“在街上遇到你家嬸子就一起過來了,有個事跟你們說。”
“送錦旗?”王翠花一邊撤床單一邊問。
“不,是關於楊六,他落網後,交代了一些事.......關於敬亭的父親,於水生的。”
“他是不是想拿給我男人換送老衣服說事?我們不可能跟他達成和解。”王翠花態度堅決。
“不,他交代了當年謀害於水生的犯罪事實。”
王翠花手裡的床單落在了地上。
穗子擦頭發的動作也靜止了。
“你說......啥?我男人不是落水死的嗎?”
“你男人的確是落水了,但那時他還沒有死。”
於水生落水後被衝到了下遊,隻是昏迷沒有死。
楊六和他的兄弟找過來,剛好看到昏迷的於水生。
楊六趁機對他下了手,用石頭砸了於水生的頭,然後把他推到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