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看熱鬨差不多了,忙走進來打圓場。
“爹,娘,這就是誤會一場,敬亭沒有在外麵跟彆的女人亂來。”
“真的假的?好孩子啊,你可彆給他打掩護,他要是敢犯錯,娘饒不了他,就讓他滾回去種地,一分錢也不給他,孩子也不給他,啥都不給。”
“喂!過分了吧!!!”
於敬亭聽出來了。
他娘威脅他。
合著他要是敢對不起穗子,他娘就要把他踢回農村,淨身出戶,然後這一大家子幸福美滿?
“你不出格,我也管不到你頭上,都是當爹的人了,沒事兒彆學那些亂七八糟的,媳婦就是家裡的中宮,中宮不穩,家族不盛,這道理你結婚時我就給你講過。”
王翠花從風水角度出發,結合實例,某某村,某男的跟外麵的女人鬼混,家裡的地顆粒無收,某某屯,某人半夜爬寡婦牆,下雨天房子都塌了。
怎麼慘怎麼說,於水生一開始還笑嗬嗬地聽媳婦訓兒子,聽了一會,就覺得不太對。
媳婦說兒子,乾嘛盯著自己?
這穿透靈魂的凝望,給於水生看得後背直冒涼氣。
“那些管不住褲腰帶的,全都該拉出去騸了,他爹,你說對吧?”
“對,太對了。”於水生求生欲一秒上線,態度瞬間卑微。
於敬亭眼角跳了跳,指著他爹問道:
“老頭,你是不是出去勾搭誰家老太太了?”
“我勾搭你媽!”於水生氣得罵上了。
於敬亭拿下頭頂的笸籮,叉腰嘚瑟。
“對,你可不就是勾搭我娘?嘖嘖,還是天天勾搭。”瞬間轉為他的主戰場,一句話滅掉爹媽團。
王翠花被兒子說的老臉冒熱氣,磕巴道:
“瞎說什麼玩意總之,你給我記牢了,有錢了換媳婦沒有幾個得了好下場的,即便是現在看著風光,往後幾十年他也好不了!”
穗子一直聽著婆婆教育於敬亭,從一個原配的角度聽這些話,的確是特彆的順滑,很舒服。
如果這些好聽的話就是事實,那該多好。
可縱觀她前世的經驗,想想那些有了錢換房子換車換老婆的同行們,又不得不承認,婆婆的話,太理想化了。
都盼著惡有惡報,善有善報,穗子也信因果。
可她同時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句後麵還有半句,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至於這個遭報應的“時辰”到底是啥時候,是婆婆說的“幾十年”還是“下輩子”,就不好說了。
於敬亭挨他親娘敲打的這短暫瞬間,穗子從因果想到了人生,如果不是於敬亭打岔,她隻怕還會站在原地,再神遊太虛一會。
“你這小娘們,看得挺開心唄?”於敬亭雙手環抱,冷冷地看著穗子,擺明了要秋後算賬。
已經準備進屋的王翠花聞言,憤怒轉身,對著兒子的腿就是一記母愛無情腳。
“跟誰撂狠話呢?!”
“算了花兒,這小子皮糙肉厚,彆給你腳踢疼了,咱不跟他一樣的啊,進屋——”於水生和稀泥,推著媳婦往屋裡走,再不走電視劇可要播完了。
還不忘扭頭對穗子叮囑了句:“菜刀我擱窗台上了,他要是敢動手你就砍啊!”
“!!!”於敬亭心塞,這是為人親爹該放的屁?!
穗子沒把柳臘梅的話放心上,倆人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柳臘梅肯定是不希望她好過,隨便編排誠心惡心,她也不想上這個當。
所以王翠花借著敲打於敬亭警告於水生後,穗子以為這事也就過去了。
但就在她要進屋安撫炸毛的於敬亭時,有人來了。
正是柳臘梅口中的那個跟於敬亭傳出緋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