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站在這,說出常玲的名字,難道不說明問題?”
沈母退後一步,上下打量她,最後點頭。
“不用明天了,我現在就跟你走。”
穗子心微沉,卻還是裝作不在意地點頭。
“那你要稍微等我一會,我要把金娃送回家。”
倆人約好一小時後學校見,穗子抓緊時間回家。
剛到胡同口,遇到打撲克歸來的於敬亭。
“怎麼了?”
“我剛撒謊,詐沈家去了。”
“哦?”
“我一開始,是想找沈凉吟,她不在家,我看到她爸媽吵架,我就靈光一現,琢磨著從沈母身上找突破口。”
穗子其實根本不知道常玲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她隻是想知道金娃的身世,她聽到沈家父母因為常玲的事兒吵架,吵架中提了幾次“肚子裡的孩子”。
穗子就想著利用這個,套一下沈母。
之所以把時間定到明天,就是想爭取點時間,無論是找人打聽,還是編一套圓的過去的謊言,時間都足夠用了。
哪曾想,沈母著急知道真相,迫不及待地把時間改了。
穗子這個慌眼看就圓不下去了,急得團團轉。
“這還不簡單?聽沒聽過指騾子為馬的典故?”於敬亭說。
“指鹿為馬?”
“差不多,都一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常玲懷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其實也不那麼重要,你要是沈母,你希望這孩子是誰的?”
“我怎麼可能讓自己男人在外跟彆的女人有孩子?”這個偽命題,穗子不接受。
“我覺得,我和咱娘,會把一切罪惡的根基掐死在搖籃裡,可能你還沒出去鬼混,我們就給你人道主義閹割了。”
於敬亭突然隱隱蛋痛。
“不過換位思考,我要是她,無論那孩子是誰的,我都不會讓她生下來。感情可以沒有,但是財產必須是我孩子的——啊,我明白了。”
穗子被他點醒了。
管她是誰的孩子,一律說不是就完了,這也是沈母所希望聽到的答案。
涉及到第三者的孩子,這就不是夫妻感情破裂的問題了。
涉及到家庭財產分割,男人和感情都不重要了,保住自己孩子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嘖,那不就得了?”於敬亭對她的答案一點也不意外,倒是穗子覺得挺意外。
“你就不代表廣大渣男發表兩句看法?”譬如,最毒莫過婦人心什麼的?
“我又不是渣男,又不會做出跟沈老頭子一樣低級的錯誤,所以我乾嘛要替他說話?”
“剛通過的《婚姻法》一整本我都讀過,你猜我發現了什麼?講的是婚姻,可是裡麵唯獨沒有寫‘愛情’倆字。”穗子說。
“感情破裂了,法院才不管你愛多愛少,少不得要算算賬,計較財產,早知道最後鬨成這個鬼樣子,還不如不婚不育保平安。”
於敬亭捏捏她氣鼓鼓的小臉。
“一兩個特殊案例而已,值得你上升到全部婚姻?我們不是過的很好麼。”
穗子看他,心裡卻是感慨一句,也許,沈家父母的婚姻才是正常人的樣子,她和於敬亭這種相處模式,才是萬千婚姻裡的特殊案例......吧。
“比起那個,我更關心你手上的,那是嘛玩意?”於敬亭比了比穗子的手。
穗子舉起手,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