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忘
於是抓起碗,把碗裡的米湯當酒,一口氣灌下去,宛若這樣就能壯壯她的小慫膽。
“你是有話要對我說嗎?”樊煌問。
“我想知道,當年你為什麼沒有跟我母親在一起。”
穗子假裝自己喝多了,這樣提問就不會太緊張。
“當年你母親跟我弟弟在戀愛,我以為他們會在一起。這期間又發生了一些變故,我被調到彆的地方,書信不方便,等我知道時,你母親已經嫁給......那個誰了。”
這一段穗子聽得熟悉又陌生。
之所以說熟悉,是因為這裡麵好多劇情,她都從各種渠道聽過。
可陌生,卻是因為樊煌話裡話外的意思,是他當初跟陳麗君並沒有確定過關係。
那問題就來了——
“你不是我父親?”這句話穗子憋心裡很久了,總算是借著“米湯”的威力說出來了。
“如果你不反對,我會視你為己出,前提是,你母親能夠同意嫁給我。”
哐當,巨大的一個雷砸穗子腦袋上。
穗子麻了。
手裡的碗落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穗子的呆滯表情,一直持續到關燈。
坐床上,腦子裡想的都是樊煌那誠懇無比的表情,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很想跟她媽結婚。
問題是.......她這找爹的方向,一直是錯的?!
“嘿!回神了~”於敬亭伸手在她麵前晃晃,看穗子跟丟魂似的,於敬亭把桌上的報紙拿過來,撕下來一條,掏出火柴就要點。
穗子一激靈,忙按著他。
“你乾嘛啊?!”
“你這不是嚇掉魂了嗎?我給你燒點報紙,壓壓驚。”於敬亭以為她是被陳開德嚇到掉魂,想用土方法幫她壓驚。
穗子把火柴奪過來。
“當初你用這種辦法給我收魂,把我頭發燎著了。”
她這頭發好容易養起來,可不能再讓他燒了。
“那我拿勺子,敲門框?”
一招不成,他又換了一招,這都是民間用來給受到驚嚇的人“收魂”的方式。
“我根本沒有嚇到,我隻是......太驚訝了。”穗子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眼神複雜地看向客房方向。
樊煌被於敬亭這個不靠譜的玩意灌醉了,這會倒在客房裡,睡得不省人事。
“嗤,小蝌蚪找了一圈媽媽,本以為自己是青蛙的崽兒,結果發現癩蛤蟆是親爹,受不了刺激?”
“你!討!厭!”穗子使勁瞪他。
這家夥的比喻雖然討人厭了點,但的確是符合穗子此刻的心情。
她之前一直以為樊煌是她爹,沒想到,人家否認了。
按著樊煌的意思,她很可能,是那個天字一號大渣男樊輝的孩子。
這個打擊對穗子有點大。
如果樊煌是她親爹,她還可以接受。
但樊輝那個超級大海王,穗子想想都覺得膈應。
“完了,我血液裡流淌著渣男的基因,我會不會也渣啊?我以後有沒有可能,也四處找男人,尋找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