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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就是你拿了我們的錢!狗子,給我揍他!他今兒不把錢拿出來,就不能讓他出這個門!”
於老太真是窮瘋了,見誰咬誰,無差彆攻擊。
於水狗剛上前一步,就見於水生咳了一聲,他嚇得不敢動了。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人都有動物的本能,見到強者矮半截。
“他是我家的客人,還輪不到你們在我家裡動手。”於水生看向於水狗等人,這些雜碎,他還不放在眼裡。
於水狗被這強大的威壓嚇得後退一步。
於老太見於水生屢次攔著自己的財路,再次怕大腿乾嚎起來。
“於水生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貨!你爹看到你這麼不孝,都得讓你氣活過來!”
“哦,那趁著清明,趕緊把我爹領祖墳上,成功複活你老伴兒,也是我們家福氣呀~”於敬亭開口。
於老太被噎住,來來回回念叨著不孝順天打雷劈。
王翠花疑惑地看著於水生,她怎麼覺得,老伴兒好像在那謀劃什麼呢?
這是心意相通的兩夫妻才有的感覺,說不出來為什麼。
“我不在家的這些年,你為什麼欺負花兒?”於水生問。
“我欺負她什麼了?這個女的不知檢點,四處勾搭人,我——啊!”
於老太顛倒黑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飛過來的碗嚇到了。
於水生抄起碗砸了過去,碗貼著於老太的頭頂飛過,準頭差一點的話,於老太就得讓他砸開瓢。
“你有話好好說,咋能跟娘動手?”於水狗迫於壓力,哆嗦開口。
“他是你娘,不見得是我的。”於水生說。
穗子捂嘴,這劇情的發展,超出她的預期,於敬亭騰出一隻手握了握她,示意看戲要淡定。
於水生對於老太說道:
“打小你就偏心,這我都沒說過什麼,花兒懷姣姣時,你非得讓我替二哥挖河,危險的事兒都是我做,享福的事兒都是你倆兒子的,這些我有跟你計較過?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趁著我不在家,你欺負花兒,你汙蔑她,你往她身上潑臟水。”
於水生的話擲地有聲,落在每一個人的耳朵裡,也讓不了解這家恩怨的人,明白了他為什麼會這樣不待見於老太。
穗子聽的難受,看看還躺那裝死的於鐵山,想到他和他父親,像是少爺似的,享了半生富貴,無憂無憂有人疼。
而她的公公,幾次出生入死,差點命都丟了,還攤上這麼吸血鬼的一大家子。
這錯位的人生,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倆孩子互換造成的。
如果於水生一開始沒被抱回來,她的敬亭,又怎麼可能那麼小就四處打架成了個街溜子呢?
穗子作為一個旁觀者,聽公公說這些都覺得很難受,可是於老太,竟然一點不為所動。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我是老的,她是小的,你們就得孝順我!不孝順就讓老天打雷劈死你!你要是不把我領回去,不讓王翠花伺候我,我跟你沒完!”
“想讓花兒伺候你?不可能。”於水生手輕輕敲桌子,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說道,“等你沒了那天,我們心情好就回來看看,心情不好就讓人捎點紙錢給你。”
這話連穗子都感覺到了,這是故意激怒於老太呢?
果然,於老太上鉤了,扯著嗓子大聲罵道:
“於水生你這個來路不明的野種!我當初就該給你扔井裡淹死!”
“二嫂,你說啥呢,他不是你親兒子嗎?”於丁問。
“親個屁!他是老頭子從外麵抱回來的,誰知道是誰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