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舌如簧的男人,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還是穗子接過話筒,洋洋灑灑地講了五分鐘,都是勸學向上,隨便截出來一句,都能用到作文裡當名言名句。
也被穗子看到過兩次,於敬亭半夜起來對著他倆的錄取通知書傻笑,還跑到已經睡著的孩子們床前炫耀。
這些穗子都當沒看到,男人麼,得有點秘密,誰還沒中二過?
他再能乾,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有點這年紀該有的虛榮,未必不是好事。
“咱媽要知道,你用樊叔的關係給沈凉吟安排工作,估計能撕了你。”
陳麗君把沈凉吟弄過來,想鍛煉穗子讓她學著心狠,結果穗子跟沈凉吟混一起去了,臨走還不忘送沈凉吟一份大禮。
沈凉吟的調動是上麵直批的,越過了市裡,沈凉吟的爸都不知道這事。
“舉賢不避親,我推薦的人才爭氣,那也是給樊叔長臉。”
“就那麼有信心,她能乾好?”
“她在你手下工作過,她的能力你應該是知道的,那廠子給她,她是可以管理好的。”
“樊叔也是真寵著你,你倆背著咱媽鼓搗,她知道了少不了要鬨騰。”
穗子一想到老媽毒舌,腦瓜也有點大,底氣瞬間矮了半截。
“等她知道了,咱也上學了,她鬨不到咱倆身上,要鬨也是跟樊叔,寧死道友不死貧道......咳咳,反正樊叔也習慣了。”
外人麵前那麼威風的樊煌,在穗子夫妻心裡,也就是個大冤種。
綠皮車的速度很慢,旅途漫長。
窗外的風景看了一會就膩了。
三孩子溜達玩了,過了新鮮勁,開始賴賴唧唧不老實。
穗子夫妻換下了公婆,開始陪孩子們玩,穗子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帶了不少零食和玩具,孩子們鬨一下,她就拿出來哄一下。
哄孩子的同時,心裡也有個聲音。
原來母親每次看自己,都要坐這麼久的車。
等到了地方,少跟母親犟嘴吧,她說話難聽,忍忍不就過去了?
穗子看著天外的雲,感覺未來可期,歲月靜好。
然而這份靜好,到站就打破了。
穗子本以為出站就能看到母親,結果隻有小舅舅陳子遙和樊煌的司機。
“你媽工作有點忙,我來帶你們去新家。”陳子逍笑得有點假。
“舅,你也太不會撒謊了,她是嫌太陽大,怕曬黑吧?”穗子幻想了一路的母愛,就這麼無情地幻滅了。
陳子遙笑得更尷尬了。
他是真的不擅長說謊。
他真搞不懂陳麗君腦子裡裝了什麼,穗子不來她總惦記,穗子過來了,她又擺譜不過來接站。
如果穗子的婆家覺得怠慢了怎麼辦,這不是沒事找事?
陳子遙偷著打量穗子的公婆,見倆人笑嗬嗬的跟他打招呼,看不出挑理的樣子,這才鬆口氣。
家具什麼的,交給樊煌的人處理,陳子遙領著穗子一家出站,心裡想著怎麼幫親姐找補下,結果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剛出站,迎麵遇到倆人,陳子遙腦袋嗡就炸了。
這,這不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