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茜回家時,心裡還滿是猶豫。
穗子說的那些,對她的吸引力非常大,隻是她舍不得樊莉莉。
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心裡想著,隻要這孩子說一句對不起,哭著跟她道個歉,她都願意原諒她。
回家後,樊莉莉不在家,劉茜半宿沒睡等著她,心裡還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
直到第二天清晨,樊莉莉才哼著小曲回來,看到頭上纏著紗布的母親,第一反應不是愧疚,隻是愣了下,然後就裝作沒事兒人似的回自己房間。
劉茜一宿沒睡,見女兒這樣,終於抑製不住內心的憤怒追問她為什麼。
樊莉莉隻是滿不在乎地回了她一句,你不沒死嗎?
這一句,把劉茜的心都說涼了。
所以,這孩子就盼著她死嗎?
動物園裡的蛇,也不過如此,冷血動物,付出多少感情都得不到回報。
不甘的劉茜抓著樊莉莉問她為什麼,樊莉莉被她抓煩了,說出一套讓劉茜瞠目結舌的歪理。
“她說,隻要我死了,陳麗君就得承擔責任,跟樊煌的婚就結不成了,你就不是樊家大小姐了,到時候於敬亭就會跟你離婚,畢竟沒人會娶一個殺人犯的女兒,不是嗎?”
劉茜聽完後,整個人猶如被冷水澆心,她不敢相信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竟然為了這種還沒有影子的事兒,狠心對自己的母親下毒手。
“我到底哪兒對不起她啊?她想要星星,我絕對不會給她月亮,從小到大,我給她收拾了多少爛攤子?她怎麼能這樣!”
劉茜掩麵痛哭出聲。
樊莉莉說完後就推開她,獨自進了房間,音樂開得老大,甚至還跟劉茜說了句,她想吃餃子,讓劉茜現在就包給她。
劉茜被傷透了心,哭著跑出來,直奔老於家。
穗子聽完之後,隻覺得頭皮發麻,莫名恐懼。
她身邊如果有這樣可怕的家人,她嚇都會嚇死。
感覺樊莉莉這段時間行為越發失控,很可能處在一個精神病發作期,說不定後續還會發作。
“這件事宜早不宜晚,我一會就找我爸說,給她找醫院趕緊送過去,這期間你也彆單獨跟她在一起,找個地方住吧。”
劉茜應了下來,倆人達成了共識。
穗子一會還要上課,隻能趕在上課前跑到樊煌家。
都七點多了,樊煌家的大門還沒開,陪著穗子一起來的於敬亭吹了個口哨。
“戰況激烈啊......四十的男人猛如虎,嘖嘖嘖。”
穗子懟他一下。
“你不要拿長輩開玩笑!”
“哦,你不好奇?”
“咳咳。”
好奇肯定是好奇,但她才不會跟街溜子似的說出來呢。
於敬亭想翻牆進去,穗子拽著不讓,萬一人家倆要是醬醬釀釀,翻進去看到了,多那啥。
倆人扯著嗓子站外麵喊了十幾聲,穿著背心的樊煌才過來開門。
見過大風大浪的樊煌忽略了於敬亭那過於內涵的眼神,開門放穗子進來。
“爸,你這就一隻手,咋——”
穗子狠狠踩了於敬亭一腳,把話很自然地接過來。
“多喝點骨頭湯,早點好。”她打賭,她要是不攔著,於敬亭肯定往外冒虎狼之詞。
“嗯,這麼早,有事嗎?”樊煌自動屏蔽沒正事兒的於敬亭的視線。
“有個事兒,就是......”
穗子把樊莉莉的情況說了一遍,樊煌眉頭緊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