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姐是清大的,還是高考狀元,比我們強多了。”另外一個離樊母遠點的女孩開口,她剛說完,坐在她邊上的樊家四房老太太忙拽她,示意她彆摻和。
人家大房家的恩怨,豈是她們家這種小透明能攪和的?
“奶,你拽我乾嘛?你昨兒還教育我,讓我跟她好好學學,爭取明年也考清大。”樊韻疑惑,她奶眼睛抽筋了嗎?
樊韻她奶差點暈過去,都不敢看大嫂是什麼表情了。
她家這個缺心眼子孫女,當眾說這個乾嘛?誰不知道大嫂討厭陳麗君母女?大嫂能來參加婚宴都挺讓人意外了,這時候誇陳涵穗,豈不是給大嫂上眼藥?
說話間,穗子夫妻已經過來了。
桌上的交談瞬間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留在樊母身上,按著樊母的性子,都覺得她得大鬨一場。
甚至有人覺得,樊母能出現在這,就是為了大鬨婚禮現場,給樊煌難看。
坐在樊母兩邊的人站起來,往邊上竄了竄,把位置讓給穗子夫妻,眼裡閃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光。
“奶奶,這婚宴辦的,您還滿意嗎?”穗子問。
樊母聽她叫自己奶奶,咬了咬牙,唇抿得更緊了些,不願意答應,明顯是被惡心到了。
“奶奶,您老今兒可真是容光煥發,這衣服是特意為我丈母娘做的嗎?奶奶您可真有心。”於敬亭一口一個奶奶,吐字清晰,發音標準,老太太怎麼膈應她怎麼來。
“我們也是頭回承辦婚宴,細節上哪兒不到位,奶奶,您儘管指出來。”穗子跟上於敬亭的節奏,倆人圍著老太太,左一句奶奶,又一句奶奶,叫得特彆親熱。
再看樊母,聽到一次這稱呼,臉就變一點,肉眼可見的情緒藏不住,同桌人都看出她對這個稱呼極力排斥。
可也僅限於排斥而已。
眼下的情況有點詭異。
於敬亭夫妻,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樊母夾在中間。
平日裡趾高氣揚的老太太,此時卻收斂了她全部的火力,宛若一個受氣的小可憐,被穗子夫妻夾在中間,明明已經很氣了,卻一言不發,不開口,似乎就是她唯一能做的還擊。
這就很奇怪。
平日裡,樊母仗著自己生了個好兒子,在家族都是橫著走,雖然身為大家族長媳,卻是一點城府都沒有,半點心眼都藏不住,看不上誰就直接懟,被她懟的人也沒有敢還手的。
可現在,倆晚輩坐在她身邊,看似態度恭敬,一口一個奶奶親熱地叫著,可樊母卻好像是一座死火山,聚集了不少能量,一肚子火,卻噴不出來。
“您不開口,我隻當您在心裡默默誇我媳婦,奶奶,您說是吧?”於敬亭的手搭在樊母的椅背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老太太關係多好似的。
眾人聽於敬亭這麼說,心裡都倒吸一口氣,這樊母還能忍?!
這不是騎在樊母頭上撒野?
“.....”樊母眼裡都冒火星子了,可依然不開口反駁囂張的於敬亭,準確的說,是不敢反駁。
樊煌隔著幾張桌子,一直留意著母親和女婿的動態,見到這一幕也覺得奇怪。
他怎麼覺得,他媽似乎挺怵這倆孩子,難道,這倆孩子,拿住了老太太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