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最後一點價值發揮之前,我的意見都是有效的,畢竟豬在上屠宰桌之前,得保證是活的,不是嗎?”
穗子反問這倆人,態度平和,語氣篤定,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綁匪,這倆人從氣勢上就鎮不住她。
倆人對視一眼,後排的那個男人開口。
“如果這小丫頭吵吵嚷嚷,我還會再讓她閉嘴的。”
“你沒有資本跟我談條件。”穗子掃了他一眼,男人被她看得後背一涼。
穗子冷靜下來的樣子,竟有幾分像樊煌,樊煌工作時的狀態,不怒自威。
可樊煌畢竟是風裡雨裡殺出來的, 又身居高位, 這丫頭才多大?
男人撐著本能的懼意,裝作不在乎的樣子直視穗子,想確認是不是他多想了。
這一眼,穗子拿出了她全部的氣勢,她深知越是這種關鍵時刻,她越要穩。
於敬亭不止一次說過,吵架前,甭管動不動手,先把氣勢放出來,眼神殺對方一截,就已經贏了一半。
他在村裡時,全村的狗看到他都害怕,但是這些狗卻會追著穗子咬,起因就是動物能捕捉人類恐懼的情緒, 人類其實也一樣, 讓對手捕捉到恐懼,就等同把自己的咽喉送出去讓彆人割。
果然, 男人對上穗子的眼後,下意識地避開,再開口,已經有了幾分疲勢。
“你倒是跟樊煌有幾分像——你真的不是他的親女兒嗎?”
他的話印證了穗子的猜測,這些人的來曆,她已經了然於心。
穗子不回答這個問題,低頭查看姣姣。
“嫂子,對不起.......”姣姣滿心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她在車上,她嫂子是不會跟她走的。
“彆怕,沒事。”穗子給姣姣整理下辮子,輕輕揉揉孩子的頭皮,剛那個男人揪了姣姣的辮子,穗子把這筆賬記下了。
“我放學看到他們拿了落落的小象,就跟過去了......”
姣姣本來是跟同學一起走的,走到半路,這倆人就過來問她是不是於姣姣,姣姣問他們乾嘛,這倆人拿出膠皮小象,說撿到了個小姑娘, 姣姣想著自己的大侄女, 就跟著走,進胡同就讓人塞車裡了。
現在姣姣悔不當初自責不已,覺得是她連累了嫂子。
“不要放在心上,對於這些一心要辦壞事的人來說,你再怎麼警惕他們也會下手的。”穗子安撫姣姣,孩子遇到事沒有嚇壞已經是很勇敢了,她怎麼能再責備姣姣。
“喂,你這女人,不要把我們說的跟壞人似的,隻是有人想見你而已,讓你一說,搞得我們跟拐子似的。”開車的男人不滿穗子的口吻,回頭抗議。
“我如果是你們我會很犯愁,自己以後該去牧區放羊還是放牛,樊皋你們都聽過吧?現在他下場,很大概率就是你們的明天。”
見倆男人沉默,穗子繼續說道:“他在放羊,據說條件很不好,看在你們倆沒有欺負我小姑子的份上,我可以友情提供你們四件套。”
“四件套?”
“放羊必備,白頭巾、羊皮坎肩,紅腰帶,黑色布鞋,讓你們在自然條件惡劣的環境裡放羊,完美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