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俊家到底搬沒搬,穗子一家也沒留意,反正從那以後就沒見著他們在眼皮子底下出現過。
穗子這個假期領著幾個孩子四處玩,於敬亭折騰旱冰場的事兒。
一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月底,樊家人聚在一起,這是約定好分紅的日子。
陳麗君特意定了最好的飯店請客,所有人歡聚一堂。
樊家彆的人早早都到了,就樊煌一家還沒來。
樊母黑著臉坐在首座,她是一點也不想聽到那一家子的事兒,可越是這樣,越有人上趕著說。
“大嫂,你可真是好福氣,找了個好兒媳婦,麗君的女婿可真是厲害,我上次從無線電廠路過,人山人海的。”
樊家三房笑得合不攏嘴,四房也跟著點頭。
這些人之前虧得愁眉不展,現在聽到賺錢了,一個個心花怒放,早就把之前看不起於敬亭的事兒拋在腦後了。
左誇一句右誇一句,給樊母誇的太陽穴直突突。
“就是個毛頭小子,他能賺多少?旱冰場,嗬嗬,都是不入流的混混玩的把戲,能有幾個錢?你們也彆對他抱有太大希望,說不定這頓飯就是謝罪的,沒看那小子到現在都沒來?”
樊母巴不得旱冰場倒閉。
她雖然也有投錢,但那點小錢,跟承認陳麗君比起來,不值一提。
陳涵穗夫妻在樊母眼裡,那就是陳麗君同黨,她就見不得這一家子好。
樊母甚至在心裡用意念叨叨,倒閉吧,跑路吧,最好那一大家子都愧疚的跳河才好。
“來晚了,讓大家夥久等了。”於敬亭笑嗬嗬地推門進來,他身後隻有穗子,沒有陳麗君夫妻。
“你爸哪兒去了?陳麗君呢?”樊母拿眼皮斜視著小兩口。
本想看他們臉上有沒有賠錢的憔悴,穗子的小臉溜光水滑,天熱還有點紅撲撲的,氣色好極了。
“我媽去醫院了,我爸陪著她去了,就不過來了。”穗子答道。
“呦嗬,得什麼病了?這麼金貴,大病?”樊母一聽這就來精神了。
穗子同情地看著她,眼神類似“關愛空巢老人”。
她老媽懷孕都倆個多月了,這老太太還被蒙在鼓裡呢,她老爸就沒打算告訴老太太,這是擺明了要給她老媽出一口氣。
老太太這會越作死,後期她越倒黴。
“沒病,就是例行檢查。”於敬亭回道。
邊上有激靈的。
樊汐瞬間坐直。
“大伯母有喜了?”
“哈,她有什麼喜?多大歲數了,她要真有那能耐生,早就生了,我看她就是找借口故意逃避聚會,她就是不想到我這個做婆婆的跟前儘孝!”
樊母把樊汐懟回去。
樊汐是穗子平輩裡最精的一個,把穗子夫妻和樊母的表情看了一圈,再聯想到家裡最近發生的這些事,重點揣測樊煌的態度,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看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樊汐機智地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