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波波跟變戲法似的從桌子下拿起一個杯子,小臉還有一點羞澀。
其實他早就藏在這,等著給爸爸驚喜呢。
“......顏色挺特彆啊。”於敬亭看著淺黃色的液體,配上閨女黑漆漆的餅乾,這倆孩子是怎麼做到把廁所裡的大小號湊齊的?
“是洋槐蜜柚子茶。”波波小臉努力保持平靜,眼裡卻跟姐姐一樣,寫滿了“快表揚我”。
雖然材料都是媽媽準備好的,他隻要用勺子舀起來放在壺裡,然後加水。
但這些對於幼兒園的娃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大工程了。
“你們真不錯,當然,你們的媽媽更偉大。”於敬亭用嘴型無聲地問穗子,故意的?
不用她回答,看她笑得壞兮兮的模樣就知道他猜對了。
“姣姣呢?”
“去胖叔家了,她烤了一盤子送給胖叔。”
於敬亭聽到小胖要吃一盤子屎形餅乾,瞬間來了精神。
人的幸福感,往往來自於橫向對比,跟小胖那個倒黴催的比,他隻吃一個,豈不是太幸福了?
於是嗷嗚一口吃下,又閉著眼噸噸噸把兒子的愛心果汁喝完。
為了彰顯自己是滿懷父愛的人,於敬亭還裝模作樣的來了句:“挺好吃,就是太少了點。”
“還有呢,我去給爸爸拿。”
落落跑出去了,歡快的腳步彰顯著被爸爸認同的幸福感。
於敬亭呆若木雞,還,還有?
穗子同情地看著他。
“咱家的烤箱三層呢,你怎麼會天真的認為隻烤一個?”
這會可沒有家用烤箱,她是從工廠裡托關係拿到的,都是給點心店準備的,最小號也是三層。
晚飯前,家裡來了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樊汐的母親來到了穗子家。
進院就看到了倆壯漢一人端著一盆菜出來,院子裡擺了好幾張桌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誤入了工地。
“伯母,您怎麼來了?”穗子係著圍裙出來。
“我來看看你,你家裡......真熱鬨啊。”樊汐媽看著院子裡的狼藉,笑得很是勉強。
穗子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的登門,就把人請到了茶室。
樊汐媽先是寒暄了幾句,然後拐彎抹角的哭起了窮。
話裡話外說著家裡不容易,穗子一聽就明白了。
“您是想把汐哥投在我家的資金撤回去是吧?”
樊汐見她這麼直白,也打算跟穗子攤牌直說。
樊汐和他爸是非常看好於敬亭夫妻的,也打算站隊穗子家,但是樊汐媽心裡卻是有點小算盤的。
尤其是聽兒子說,於敬亭是用龍鳳胎的喜好作為選合作夥伴標準的,越發覺得於敬亭夫妻不行,用那麼小的孩子當判斷標準,這家人太不靠譜了。
樊汐投資的錢,那是她家多年的積蓄,房子都賣了,真要是跟錯人,這家不就完了?
於是樊汐媽瞞著丈夫兒子,單獨來找穗子,想把錢要回來。
可就這麼個節骨眼上,出了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