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蹭地鑽到被子裡,還把頭蒙上了。
“???”於敬亭被她這反應刺激到了,他媳婦這是怎麼了?
現場陷入了安靜,隔了幾秒,床上的鼓包動了動,穗子小心翼翼地露頭,看到於敬亭,蹭地又縮回去了。
“撞到頭怎麼人還成蝸牛了?!”於敬亭大受打擊,她跟他對視的那一眼,充滿了恐懼,這一下狠狠刺激到了於敬亭。
“呃,病人情緒看起來不太穩定,要不,你們都出去,隻留下她最親的人?”醫生提議。
眾人紛紛往外走,於敬亭自詡是她最親的人,走到床頭輕輕拍拍她。
“沒事,就我陪著你了。”
“你走,我不要看到你!!!”
“”
眾人眼見著於敬亭的表情都裂開了,這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穗子,你這是怎麼了?”陳麗君覺得女兒的反應太奇怪了,像是變了個人。
被子裡的小蝸牛小心地探頭,看到是陳麗君後,表情瞬間變成委屈的樣子。
“媽”
“還行,認識人,沒傻。”陳麗君對大家說。
“我不想看到於鐵根。”穗子拽著陳麗君的袖子,“他拽我辮子,還特彆凶。”
“???”陳麗君也懵了。
這到底是傻了還是沒傻?
“我什麼時候拽你辮子了?!是樊莉莉推的你!”於敬亭感覺自己冤沉海底,又覺得哪兒不大對。
穗子從不會在人前喊他於鐵根,那是倆人私底下時才會叫的。
“我不認識樊莉莉。”穗子躲在陳麗君身後,小心地打量著這一屋子人。
“她這是腦震蕩嗎?”樊煌問大夫。
聽到陌生男人的聲音,穗子把陳麗君的袖子拽得更緊了。
看到樊煌還要靠近自己,穗子嚇得又縮回被子裡了。
“”樊煌體會到女婿那憋屈的心情了。
“閨女,你不認識爸爸了?”樊煌問。
“爸爸?”穗子再次探頭,看他又看看陳麗君,搖頭。
“嫂子,你怎麼了?你該不會連我都不認識了吧?”姣姣問。
穗子看向她,遲疑了好一會。
“有點眼熟——你是於姣姣嗎?你怎麼長這麼高了?”
“草草!!!!”於敬亭拽著大夫問道,“她這是怎麼了?!”
“家屬你冷靜下,你這樣會讓病人感到恐慌的,我來問她。”
大夫心說不止病人怕,他也挺怕的。
“你記得自己叫什麼嗎?”
“陳涵穗。”
“多大年紀?”
“17。”
“今年是幾幾年?”
穗子說了個年份,眾人愕然。
“病人撞到了海馬體,記憶出現了紊亂,我們會給她用些精神營養藥,幫助她快速恢複。”
“她什麼時候能想起來?”於敬亭無法接受,他媳婦就撞了下,把他給撞沒了!
“如果是單純腦震蕩引起的,隨著她腦震蕩恢複就能逐漸想起來。但如果腦出血剛好壓迫到這個位置,恢複就會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