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才女,來,你聞聞,這什麼味?”於敬亭把胳膊湊到她鼻子前。
穗子還真就聞聞。
“綠茶香皂的味。”
於鐵根告訴過她,家裡的香皂都是她自己做的,夏天用綠茶做,春天換玉蘭花,天然無汙染,還很好聞。
“不,這是文人騷客的味。”於敬亭酸溜溜地說。
她跟劉亞男嘮嗑時,他“一不小心”就聽到了。
這小娘們竟然還喜歡文人,嗬嗬。
還疑似跟沈軍有過緋聞,嗬嗬。
這無處安放的醋壇子,讓於敬亭這會一肚子酸氣,甚至還懷疑,穗子收到的那封神秘情書,就是沈軍寫的。
直到他剛糊弄沈軍寫了幾個字,發現字跡完全不一樣後,才放棄了要把沈軍套麻袋揍一頓的想法。
“.....文人騷客,你隻占了第三個字。”
穗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擇偶的。
上學時最不喜歡的類型就是於敬亭這樣的,甚至擇偶標準都是照著於敬亭相反的標準製定的。
結果長大後兜兜轉轉,還是嫁給他了。
明明他哪兒都不符合她心裡白馬王子的模樣,可日子偏偏過得有滋有味的。
劉亞男夫妻沒來之前,穗子還不覺得,看到劉亞男不幸福卻很有代表性的婚姻後,她開始反思。
如果她和亞男掉個,她會比亞男現在過的好嗎?
答案是否定的,她不比亞男性格開朗,如果遇到沈軍那種金玉在外敗絮其中,隻顧著自己感受的自私男人,隻怕她會自己生悶氣。
說不定得氣出病來,乳腺增生什麼的。
倒是跟著於鐵根這樣直來直去的男人,欠兒的地方都在嘴上,可該乾的活一點也不少,也知道心疼人,最重要的是,吃紅燒肉時,不會挑著瘦肉吃......
穗子這麼一想,又覺得於敬亭嘴欠點人色點,都不算毛病。
於敬亭越琢磨越心理不平衡。
他這般充滿男人味的漢子,竟然不是媳婦第一擇偶標準。
他自詡沒有進步空間了,畢竟他是如此的完美——這都是於鐵根自己琢磨的。
既然他沒有進步空間,那就讓穗子看看文人的下限。
提到文人騷客,老陳家就有個典型的例子。
不就是陳父?
“媳婦,我突然想到,你醒來後,咱們還沒去姥爺家看看呢,今天我帶你過去吧?”
“姥爺?”穗子想了下,腦子裡沒有任何關於這個人物的記憶,不過他提這倆字時,她本能地排斥了下。
“不是什麼好人吧?”這種討厭的感覺,她失憶後還是頭回有。
“是好是壞,就得你自己品了——娘,咱家那幾盒快過期的點心你放哪兒了?還有孩子們不愛吃的破爛罐頭,都給我準備上!”
穗子聽他準備的這些禮,心裡就有了準備,果然不是看好人!
陳父這些天一直閉門養病。
上次被下藥後,他是徹底消停了。
自詡丟人,學校那邊也不去了。
隻等著身體養好了,去大兒子那邊養老。
於敬亭篤定主意,讓穗子見識下文人的迂腐寒酸,打算拿陳父當個反麵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