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的手剛拉到燈線,就聽到一聲巨響。
那響聲直接把於敬亭吵得從床上坐起來。
“怎麼回事?”於敬亭問穗子,他的反應可比穗子快多了,馬上察覺不對。
“草,怎麼這麼多煙?”
穗子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剛蒙著眼睛的,是從外麵飄進來的煙。
“著火了?”穗子急道。
於敬亭顧不上回答,直接衝到浴室,拿了毛巾沾水再衝出來,丟給穗子,示意她捂住口鼻。
倆人此時身處二樓,這一層樓裡有很多房間,他們的剛好在最裡麵。
於敬亭開門瞅了一眼,樓道裡滿是煙,有火光樓道的儘頭傳來。
“走正門怕是出不去了。”
穗子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衣服,倆人睡前可是沒少折騰,身上都沒衣服。
於敬亭嘗試開窗戶,窗戶是做過特殊處理的,能開的縫隙有限,根本爬不出去一個人。
“要披著棉被衝出去嗎?”穗子問。
穗子記得,遇到這種火災,要捂住口鼻,身上可以披濕棉被。
“你在屋裡等著,我去看一眼。”於敬亭一反平日的嘻嘻哈哈,遇到事,他會給穗子滿滿的安全感。
他出去,穗子就飛快地把倆人值錢的包背在身上。
一陣陣尖叫和救命聲傳入耳畔,穗子心慌,惦記於敬亭,想出去看看,於敬亭又回來了。
“彆從外麵走了,火是從一樓上來的,一樓怕是成火海了,直接爬窗戶。”
說罷,將鑰匙夾在指縫間,對著強化玻璃一通砸,玻璃雖然是強化過的,但是遇到這種強有力的外力,還是裂開一點縫隙。
有了這個縫隙就容易了,於敬亭抄起椅子,用力地砸向玻璃,穗子趁機把床單連接在一起。
夫妻倆已經有了默契,溫度越來越高,穗子看著忙著砸玻璃的於敬亭背影,他的手被玻璃渣劃出了一道,血都流出來了,可他根本顧不上擦。
有危險時,他心裡想的永遠是照顧穗子。
穗子鼻子有點酸。
一聲巨響,於敬亭終於把玻璃徹底鑿開,開始處理細碎的玻璃渣,還不忘回頭關照他媳婦的情緒。
“怕了?”
穗子係床單的手雖然沒停,可是卻一直小小聲的抽泣。
“敬亭,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
“咋就沒說過?床上喊得多了去了,這話可以留著以後慢慢喊。”
於敬亭接過她遞過來的床單,測試了下窗框確定結實,這才仔細係上。
“我先護著你下去,然後轉一圈,看看這層樓還有沒有困著彆人。”於敬亭把穗子送到窗台上,看著穗子順著床單滑下去。
“一定注意安全!”穗子站在樓下對著他喊。
其實她很想讓於敬亭立刻下來,可是他已經衝了回去。
等待的這兩分鐘,讓穗子覺得無比漫長。
已經有消防車過來了,消防員過來讓穗子撤離,這一樓著火,穗子站的位置並不安全。
穗子隻能退後幾步,等著於敬亭的消息。
又是半分鐘,一對老夫妻從穗子弄下來的床單上滑下來,穗子看到於敬亭護著老爺子,轉身又衝進去,急得穗子嗷嗷叫。
“敬亭!你回來!”
隻見於敬亭揮揮手,示意他沒事,背影消失在窗戶那邊。
穗子不由得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男人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可是這會她寧願他自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