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番話不是陳鶴對他說的,那麼就是工讀學校裡認識了壞朋友,教了他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穗子現在沒空想這些,她隻關心馬冬的去向。
“你是什麼時候看到他跟男人在一起的?”
“就是.......”陳佟的眼神開始閃躲起來,穗子重複問,加重語氣,他才說了實話。
他在下午時就已經看到了,隻是一直拖著沒告訴穗子。
剛剛穗子和王翠花四處找馬冬的舉動,被陳佟看在眼裡,實在是憋不住,才過來說這些。
“你們兩家相差那麼懸殊,他奶就是不懷好意,想要給他找一個穩定的靠山,讓他討好你們,說好聽的話,甜言蜜語哄著你,可這種小門小戶的出來的都是為了錢——”
“住口。”穗子厲聲斥責,用嚴厲地聲音說道,“我不知道誰給你灌輸了這樣的價值觀,但不是所有感情,都是為了錢,讓開!”
她現在就要去找馬冬。
陳佟失魂落魄的看著穗子騎著自行車衝出去。
他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怎麼還是不信他?
穗子的自行車還沒騎多遠,就見到前麵一個小小的人影,穗子急刹車,馬冬衣衫襤褸的出現在她麵前。
褲子破了個洞,身上臟兮兮的,臉上更是一麵全都蹭破皮了,半個巴掌大小的傷,往外滲著血絲。
“啊!
!”穗子手腳冰涼,把車丟一邊,衝過去看馬冬。
“媽,我找到了......”馬冬扯扯嘴角想對穗子笑,卻是眼前一黑。
暈過去前,他看到了穗子焦慮的臉,還有落在臉上,涼涼的淚。
“彆哭.......”馬冬的聲音含在嗓子裡,卻是他能發出最大的聲音。
穗子都要急死了。
她抱不動馬冬,就想著要背他去醫院。
前麵兩聲喇叭響,穗子抬頭,於敬亭從車上跳下來。
“怎麼搞的?”於敬亭看到穗子背著渾身臟兮兮的馬冬,臉上全都是淚。
“這孩子跑出去半天,回來就弄成這樣了。”
“上車。”於敬亭幫她把孩子放車上,自行車就丟在路邊,也顧不上送回家。
這條胡同都認得穗子的車,街坊鄰居住了這麼久,也不擔心會被人偷。
就是真被偷,穗子也無所謂了,她現在就想知道這孩子怎麼了。
去醫院的路上,穗子把事情經過講給於敬亭,陳佟說的那些話,她也告訴於敬亭了。
於敬亭也不信馬冬為了錢出賣他家,雖然不知道陳佟說的是真是假,但他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他媳婦也不會看走眼。
到了醫院,馬冬還昏迷著,大夫要給他做檢查,讓穗子把他的外套脫了。
穗子脫他外套,掉下來個信封,裡麵裝了一疊錢,穗子憑多年的眼力掃了眼,都是十塊錢,一捆應該是一千。
大夫很驚訝。
“你們怎麼會給這麼小的孩子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