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你可能會不信,我在老家時,也是個淳樸的姑娘。”
璩主任摸兜,想從裡麵找煙,穗子按著她的手,把給老媽的保溫杯送到她手裡。
璩主任怔住。
“喝點熱水吧,煙就不要抽了,剛手術,對身體不好——還有,我信你說的。”
“你信我?”璩主任有時候自己都不信自己,扮演一個角色久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了。
“嗯,誰也不是天生就是當小三的命,也很少有人天生就是壞人。更何況,我查過你的資料,除了肆意勾搭我丈夫之外,你在任期間,也沒有做過出格的事。”
說明這是個十分有分寸的人,至少懂得明哲保身。
璩主任靠山既然是她乾爹,她又怎麼可能在任期,明目張膽的勾搭於敬亭這個頂級小鮮肉?
就是因為反複查看璩主任的第一次背景調查,穗子覺得這樣謹慎的人,沒道理突然對彆人的男人發花癡。
這個違和感,推動穗子繼續查下去,又做了第二次背景調查。
終於是把真相挖了出來。
如果璩主任真的把於敬亭勾搭到手,她乾爹就是想收拾她也得掂量下樊煌的份量是不是惹得起的。
這就達到了全身而退的目的。
而於敬亭繞了個圈,通過盲人按摩,把消息傳過去,把自家摘出來了。
事情的發展規律,便是循環向上的,看似差不多的結果,步驟變了一點,勝利就握在了穗子這邊。
璩主任今兒遇到穗子,看穗子運籌帷幄的樣子,知道自己這是遇到高手了。
隻差了一點,落了個滿盤皆輸。
璩主任見識到了真正的謀士,也感慨大家族教育出來的女孩不一般,心中悲涼油然而其。
“你們這些人,從出生就贏在起跑線上,享受著比我們多的資源和教育,人脈和眼界,捏死我們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成王敗寇,你大可嘲笑我,笑我用身體走出小城,笑我枉費心機,還是輸給你。”
穗子搖頭。
“我笑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雖然我不認同你的價值觀,但也不會嘲笑與我不一樣的選擇,命運會對每個人做出審判,又何須我多說?”
穗子懶得解釋。
生來贏在起跑線,這話用她身上,隻能說,對一半。
她前世,也是今生這個開局,可她沒有走到最後。
她在重生之前,一直覺得是原生家庭影響了她,造成了她後天帶有悲劇色彩的性格。
重生後,一路奮鬥努力,那些前世她覺得痛徹心扉的過往,也不過是justsoso。
“沒有誰是自願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開局好壞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們每個人,都有一根自己的麻繩,家庭出身讓我們的繩子粗細各有不同。命好的人麻繩就粗一點,可更多的還是麻繩專挑細處斷。”
“是啊,我就是那個斷了的麻繩,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穗子頷首。
璩主任看著關著得婦科診的門,就在五分鐘前,她還在裡麵,送走了自己第一個孩子。
可現在,她跟一個並不熟的陌生女人袒露心聲,這女人是全世界最有理由恨她的人,可她卻願意聽自己說這些。
“我出生在臨省的一個海濱城市,不大不小,不好不壞,就像是我的家庭,爸媽都是工人,普普通通,如果非得找出這個平凡的家庭與彆人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這家生了一個漂亮的我,還有,我媽在我十歲時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