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怪,怎麼走到縣衙附近了。
那裡沒有匾額的府邸是......
等等,自從肥豬走了後,巡鹽禦史府就空了。按理來說,林大人走馬上任,就該第一時間換上‘林府’的匾額才是,怎麼摘了‘朱府'的匾額,就不掛新的匾額呢?
陸繁星深感不理解,搖頭晃腦的走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看大門的門房像揮蒼蠅一樣揮手。“走走走,趕緊走,府上現在亂糟糟的,沒有多餘的水施舍給你。”
陸繁星:“......”
這是一碗水的問題?
呸,不是,他堂堂道爺,哪裡看起來需要討水喝?
覺得自己被低估的陸繁星完完全全忘了一開始他打的主意,就是用上門討水喝作為開頭,好坑林大人的銀子。隻猛地拉下臉,厲聲道。
“世人多愚昧,不願相信自己不了解的。道爺雲遊至此,見此地妖氣衝天黑霧籠罩,才想著上前來,仔細詢問一番。”
“妖氣衝天?黑霧籠罩?”
門房懵了,到底是古人。最是迷信,陸繁星說得煞有其事,表情還特嚴肅,門房直接將信將疑。
這時候,陸繁星話鋒一轉,又開口道:“信與不信,不妨告之你家大人。是否你家夫人隨你家大人來到揚州後,身體就時好時壞?”
門房一聽到這兒,頓時相信陸繁星是有真本事的遊方道長,忙不迭的道:“這位道爺說得沒錯,我家夫人自從離開京城,帶著大哥兒隨著我家老爺來揚州後,身子就越來越差。前幾日更是受到驚嚇,差點就流產,如今隻能躺在床上養胎。我家老爺如今又要忙碌與同僚辦理交接,又要處理後宅瑣事,照料夫人、大哥兒,整個人都受了一圈。”
說到這兒,門房更是一臉害怕,甚至隨後說的話都帶著顫音。
“道爺,莫非真是妖孽作祟,累得我家夫人生病,又準備害了我家大人?”
陸繁星含糊的‘嗯’了一聲,依然高深莫測的撫須。“本道爺要進去瞧瞧,才能確定究竟是妖孽作祟還是人禍。”
“人禍?”
門房糊塗了,不明白‘妖氣衝天,黑霧籠罩’怎麼就跟人禍扯上了關係,不免詢問陸繁星說這話的意思。
陸繁星可不是隨口一說,而是給自己找的補,簡稱後路。
就他那半瓶水晃蕩的水平,真遇上了害人的妖孽,隻怕第一個炮灰,哪裡有機會抓妖孽。所以隨口胡咧咧,又說了‘人禍’。
“這前巡鹽禦史朱大人,估計因為姓豬,體重方麵又和豬一樣圓潤,就被野豬精看上了。”陸繁星搖頭歎息:“豬嘛,不管是成了精的豬精,還是家養用來吃肉的家豬,都有一個特質,吃了睡睡了吃。睡方麵嘛,道爺沒蹲人床底下,自是不太清楚朱大人一天需要睡幾個時辰,可說到吃......”
“朱大人不吃豬肉。”門房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當初鹽商宴請朱大人,席上最為亮眼的一道菜,就是烤乳豬。朱大人當時一見就蹙眉頭,說鹽商不是真心實意宴請他。事先居然不知道打聽他吃不吃豬肉。”
“......當初還以為朱大人不吃豬肉,是因為姓朱的關係。‘朱’和‘豬’同音。”門房繼續‘真相’滿是感慨。“現在想想,哪裡是因為朱大人姓豬,所以不吃豬肉。分明是朱大人不吃同類。”
“是的,沒錯,就是你說的那樣。”
陸繁星對門房的腦補能力歎為觀止。誰說古代人沒有想象力的,瞧見沒,他麵前的這位門房,就有善於腦補的想象力。
陸繁星打斷門房繼續真相。
“如今朱大人已經卸去了巡鹽禦史的官職,換上了你家老爺擔任巡鹽禦史一職。”陸繁星想想,繼續忽悠,啊,不是,是繼續款款而談。
“朱大人雖說已經走了,可朱大人本身被野豬精附體,四溢散落的妖氣,可不是那麼好消散的。”
“妖氣那玩意兒,我曾聽家裡的老人家說過,就像道爺所說的...同樣具有危險性。”門房點頭,表示明白,並且還殷勤的說:“道爺請稍等片刻,允我去稟報林總管,再請道爺入府降妖伏魔。”
陸繁星一甩浮塵,表示作為修道之人降妖伏魔義不容辭,並讓門房趕緊去知會他口中的林總管。
門房麻溜的跑了,大門被虛掩上。
陸繁星鎮定自若的站在虛掩上的大門,欣賞著門口兩邊擺放著的石獅子。
不遠處,身著便服沒穿官服的林大人慢悠悠的走來。還沒走近,就被杵在大門口的人影給驚得說不出來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