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的。
畢竟不管怎麼說,陸繁星的的確確是在張家長大的。
哪怕苛刻,更多的時候,是陸繁星自己養活自己,但總得來說,還是受到了張家的庇護。哪怕不是孤兒勝似孤兒。
“昨晚上真的好冷哦。”謝婉婉想了想道:“我感覺我整隻貓,都快凍成冰雕了。明明人家是挨著老公你睡的呢。”
“有那麼冷?”陸繁星倒是有點兒詫異。“或許是我皮糙肉厚吧,反正我晚上起夜的時候,隻感覺下雪了。具體有多少度,還是看溫度計才知道的。”
“奇怪,為什麼會這麼冷。”
“誰知道呢?”陸繁星雙手一攤,顯得特彆意味深長的說:“或許是大自然覺得,到時間清理寄生蟲了。”
謝婉婉:“...我還以為是通往妖界的通道打開了呢。我曾聽娘親說過,人間界和妖界相連的通道,最後一次開啟,是在解放之前。那時候戰火紛飛,為了保存火種,就臨時開啟了一回。”
“哦,所以不會再開啟了。”
謝婉婉瞪他:“老公,你在說什麼恐怖話語。”
“恐怖嗎?”陸繁星轉而嗤笑起來。“想太多的貓貓,會變蠢的。”
“我不蠢。我哪裡蠢了?”
貓貓是聰明的貓貓,怎麼可能是蠢貓貓。
謝婉婉不服氣的哼了哼,換來了陸繁星的哈哈大笑。果然呢,時不時逗逗貓貓,有助於娛樂心情。
陸繁星笑得很開懷,笑了一會兒後,才詢問家裡的物資夠不夠。
這算是問的傻問題,家裡地窖儲存的糧食,都是陸繁星弄的,陸繁星怎麼會不知道家裡的物資夠還是不夠。說這樣的話,實際上隻是陸繁星想轉移話題,不想將謝婉婉惹得徹底炸毛。
“夠了吧。”謝婉婉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順著陸繁星的問題思索起來。“肯定夠,而且還有多出來的。”
“嗯,可惜雪下得這麼大,應該大雪封山了。不然的話,去山上轉悠一圈也是好的。”
謝婉婉看著陸繁星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下一刻,就聽到門外有人喊陸繁星出去幫忙開道。
鵝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早上起來,除了隱約聽到嚎嚎哭聲外,連門都出去。陸繁星這邊還好,主要是昨晚睡覺之前,陸繁星在院子裡升了篝火,導致院子裡的積雪不是很多。出是出得去的,就是吧,陸繁星和謝婉婉都在房間裡窩著,連吃飯都端進房間,擺上炕桌,就在炕床上吃的。
琢磨著隔壁林嘉禾和朱海棠,也是這麼吃早飯的。因為林嘉禾起新房子的時候,是找的陸繁星,要的設計圖。
和陸家幾乎一樣的格局,幾乎一樣的房間裡盤火炕。反正秋季來到的時候,陸繁星就和林嘉禾一起,大肆的往柴房堆放柴火。好滿足漫長的冬季,20個小時都有熱乎乎的炕睡或者坐。
來叫陸繁星的,是林支書。
他先叫了住在隔壁的林嘉禾,然後再喊陸繁星。
陸繁星說大雪封山,那真的是大雪封山。而且不光大雪封山,還大雪封村。進出的通道,算是完完全全被積雪掩蓋了。
林支書能出來喊村裡的青壯,完全是林家人能乾,一起齊心協力,先把林家屋前的積雪給清理了。
“昨晚上的雪,下得太大,太突然了。”林支書喘著粗氣,哈氣成霜霧的說:“俺們生產隊有不少的人家,房子都被壓垮了。”
“壓垮?”陸繁星表現很詫異的說:“我記得秋收過後,林叔用大喇叭挨家挨戶的通知人記得修整屋頂。好像大家夥兒都做了吧。怎麼還有人的房子被壓垮?”
林支書一言難儘的說:“敷衍吧。總認為修整房子,是為了俺修整的。”
一聽這話,陸繁星哈哈大笑起來,可不管林支書的臉色是難看還是好看。“林叔也彆太過自責,生死有命,自己都不在乎珍惜自己的命,難不成還要讓彆人來在乎珍惜?”
話說是這麼說,林支書也認為陸繁星的話,特彆有道理,但到底心裡麵不得勁兒極了。叫上陸繁星和林嘉禾,又叫上其他的青壯,大家夥兒一起從村頭走到村尾,確定共有戶人家的屋子被積雪壓垮,有5位老人離世。
其中張家,張老頭死了,張家的房子還倒塌了。
大家夥兒去的時候,張國寧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得可憐。
是真的傷心,父親對於兒女來說,便是天。天塌了,能成為靠山的兄長又不在,隻剩下張國寧,而且張國寧的名聲超級不好,白塔生產隊的年輕小夥兒,都對她敬而遠之。
張國寧肯定要哭,而且是哇哇大哭,嚎嚎大哭,甚至傷心欲絕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