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刻開始
光頭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聽著。
他不像林懇想的那麼多,可這不代表他沒有過同樣的心結。
一人丟了根煙,又給自己續了一根,美美的吐了個煙圈後,胡狼說道:
“有句話不是叫‘人生如戲’嘛,銀藍塞給你們的記憶你們就當成是電影,沒事兒可以翻騰出來回味一番,但彆太較真兒。你們的記憶沒有害你們,害你們的是銀藍,你們仇恨的對象也應該是銀藍。努力活著,好好訓練,等將來殺進銀藍把那幫該死的原生種全抓起來,到時候咱們把他們用在咱們身上的東西全給他們用一遍!我都想好了,等將來抓了他們狗屁議會的狗屁議員,老子挨個兒給他們植入一遍記憶,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個智能馬桶,天天給咱們接屎接尿!嗎的,想想老子就爽!”
狠狠噴了口煙,胡狼兩眼放光,滿臉快意。
林懇和光頭雙雙無語。
真要這麼乾,那可比死了還難受。
撥弄著筆杆,林懇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當初為什麼改名?”
“因為重名唄!”
胡狼聳了聳肩,無奈的道:“我的同期裡有個娘們兒也叫安德海,我總不能跟個娘們兒叫一個名字吧?再說原來的名字不夠勁兒,哪有胡狼霸道!”
說完想起了什麼,下意識的往門口瞅了瞅,沒瞧見東尼婭有再次衝進來的跡象,胡狼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林懇無語。
胡狼的性格他差不多摸出來了,一個乾脆直爽的漢子,但不是莽夫,而是表粗裡嫩。看似粗狂的外表下心思其實也是蠻細膩的,看待問題的角度簡單直白,不像林懇這麼複雜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想,中間的分寸拿捏有度。
之前的訓練就是如此,第一次見麵時他給人的印象是個不要命的瘋子,比其他的教官更狠更瘋,可後麵的日子裡他卻展現出了細膩的一麵。
他對每個人的狀態都了若指掌,安排的訓練看似不可能完成,其實是緊卡在每個人的極限上,如果換個人的話,深空訓練場死的很可能就不止13個人了。
現在也是如此,林懇糾結了很久的問題被他一句“人生如戲”,簡簡單單的舉了個電影的例子就給解開了。放任林懇自己去思考的話道理他早晚能想明白,可如此
簡單歸納卻很難,更可能的是深陷在心結的漩渦中難以自拔。
在胡狼身上,林懇依稀看到了點布隆的影子。
兩人都跟他相處過不短的時間,而且對他的評價也出奇的一致——想的太複雜。
林懇承認這一點,但卻無法改正。這是他過往的經曆賦予他的思考方式,如今過往成了假的,可是思維習慣卻保留了下來、
他不想改正,也沒必要改正,想的多未必是壞事,他要調整的隻是其中的度。
不過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日後慢慢調整,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把證明自己人權的文件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