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背誦過的所有資料總數的文檔傳給了他，作為臨彆的贈禮。
當然，贈禮是林懇自己美化過的，老布裡的原話是“沒學完的教材”。
林懇想表達感謝，更想擁抱下老布裡，卻被老家夥輕輕碾地的假腿給嚇了回去，老老實實的站著一動不敢動。
“彆惡心老子，更彆給老子抹馬尿，你要敢這麼做老子立馬把你裝袋送外麵飄著去！彆以為進了血怒老子就不敢動你了，老子想殺人內摩爾都管不著！”
老家夥的態度依舊惡劣，動不動就拿死亡威脅人。可這些話聽在林懇耳中卻再也沒有以前的刺耳，反而讓他的眼睛一陣陣發熱。
掏出煙盒拿了根煙，剛要扔給林懇，想了想又把煙丟進了自己嘴裡，將剩下的連同盒子一起丟了過去。
點完火，又把火機扔了過去，嘬了口煙深深看了林懇一眼，老家夥狀似隨意的打了個招呼：“我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根本不給林懇說再見的機會。
“師老．老布裡！”
緊追了兩步，一連換了幾個稱呼，林懇這時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想過該怎麼稱呼老布裡。
以前上課時隻有他們兩個，無論誰說話肯定都是跟對方說的，所以從來不加稱呼，而這時張口他下意識的要喊師父或老師，但想起老布裡的警告，他隻能直呼其名。
“彆動！站那兒！少他嗎給老子裝純，真當自己是個沒斷奶的孩子啊？”
老布裡頓住腳步大聲罵道，可說話的時候他始終背著身，看不到是何表情。
林懇立刻停步，看著老布裡的背影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敢說。
沉默片刻，遠處傳來漸近的腳步聲打破了安靜，一股濃煙從老布裡背著的身前冒了上來，或許是抽得猛了，老布裡劇烈的咳嗦了幾下。
“咳咳．資料咳，資料都給你了，好好給老子背，背完了趕緊刪了，就像以前一樣。老子的材料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看的，敢泄露出去千山萬水老子也剁了你下酒！還有，下次回來老子會考試，考不過的下場你自己清楚！記住了，甭管你立了多大的功升了多大的官兒，隻要考核不合格，老子一定把你裝袋漂了！”
言罷，老布裡頭也不回的離開。
林懇默默的看著，一動沒動，眼睛又熱又模糊。
雖然不好聽，但老頭的意思林懇聽得很明白，老家夥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活著回來。
“真應該抱抱他，哪怕被踹死。”
吸了吸鼻子，林懇低頭點開終端。
投射出的全息圖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子文件，分門彆類極有條理，一看就是花了很長時間精心準備過的。
可看在林懇眼中，那些子文件卻組成了一幅圖案。
那是一張老臉。
一張凶巴巴的，卻讓他很心暖的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