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感覺?
緩緩睜開眼睛,呆呆的看著天花板,金屬的天花板擦得鋥亮。
視線緩緩轉動,潔白的病床兩邊在有不少儀器在滴滴作響。
頭腦昏沉沉的,嘴巴又乾又渴,記憶的碎片化為旋風攪起煩亂的思緒,渾渾噩噩的意識隨著風暴的逐漸平息而漸漸蘇醒。
布隆,夜郎,愛麗絲,【夏夜酒】。
零碎的記憶逐一拚接,過往的經曆漸漸記起,林懇的眼神逐漸由清明化為狂怒,猛力挺腰想要起身,可身子卻隻像個蛆一樣蠕動了一下,再無更多的反應。
濃濃的乏力感終於傳來,沒有痛感,隻感覺身子像被掏空了一樣又軟又酥。
沒癱瘓,好像也沒死。
林懇鬆了口氣,隨即發現自己竟然能正常思
考,而且困擾已久的諸多幻象竟然消失不見了,他不禁愣住了。
最後的記憶裡,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正在步向失控,滿眼的故人舊事鬼影一樣的糾纏著他,可他現在沒發現它們的半點影子。
什麼情況?
難道病好了?
真有哪路大仙顯靈了?
正想著,貝娜耶娃的臉忽然在天花板上一晃而過,沒出聲也沒多留,要不是聚精會神林懇甚至會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剛輕鬆的心瞬間重新緊張起來,屏氣凝神等了好半天也沒能等到她再次現身,林懇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錯了。
乾渴感再次襲來,嗓子眼就像抽乾了水分的乾肉一樣緊緊地黏在一起。
攢了半天勁努力扭頭,林懇想要看看周圍有沒有水或者其他能喝的液體,他感覺現在就是有桶汽
油擺在麵前他都能一口乾完。
頭轉過來了,沒看到水杯,但看到了一張臉。
仔細打量著那張臉,那張臉的主人也在打量著他,兩人對視良久,林懇逐漸皺起了眉頭,而那張臉上的賤笑也隨著他的眉頭越來越濃。
懶得浪費力氣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林懇白眼一翻正要討水喝,結果對方搶先一步開口。
“林妹子,醒啦?”
眼睛瞬間瞪圓,林懇張嘴欲罵,可又渴又澀的喉嚨裡隻發出了幾聲枯燥的“嗬嗬”聲,那張臉上的笑容更賤了。
“呃…你…媽…!”
費了半天勁終於罵了出來,馮天龍不以為怒反而狂笑起來,用力拍打著床邊大笑道:“還能罵人?行,我看你是沒病了,也沒變成女人,這下我就放心了!”
哪跟哪兒啊!
不明所以,隻剩下眼睛運轉自如的林懇隻能狂翻白眼,拚命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和嘴巴,張開嘴又“嗬嗬”的叫了兩聲。
馮天龍臉色一沉,憂心忡忡的道:“臥槽,不會變啞巴了吧?那丫頭隻說有可能變女人,沒說會出現語言功能障礙啊!”
恨不得一拳頭把賤人捶死,不用急嗓子都真快冒煙的林懇奮起全身之力,聲嘶力竭的大吼了一聲。
“水!!!”
“嗨,你早說啊!”
埋怨的剜了林懇一眼,馮天龍在懷裡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個酒壺舉了舉。
林懇恨不得掐死他,奮力豎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