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沒回答，而是看向了林懇。
威爾遜訝然：“你的？”
林懇略一猶豫，不答反問：“您知道愛麗絲．貝克嗎？”
“當然知道，老湯姆的女兒，你是說這東西是她
給你的？”威爾遜立刻猜到了真相。
林懇不再隱瞞，將愛麗絲的事擇能說的講了一遍。
聽到貝克父女的遭遇，威爾遜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對麵的薩麗頻頻搖頭唏噓不已。
良久，林懇說完，屋裡一時間沉默下來。
磕掉煙灰重新填滿，威爾遜陰沉著臉的默默點上，輕輕吸了幾口後才深深的歎了口氣。
指指桌上的小盒子，他低沉的說道：“這個東西就是老湯姆送給我的，死後才寄過來的一件禮物。”
林懇一愣：“您跟他很熟？”
“何止熟！那老東西是我一生的對手，也是我…唉！”
重重一歎，威爾遜喃喃道：“何苦呢，這是何苦呢？我當初那麼勸他不要去給軍方賣命他不聽，為此還跟我鬨掰了，現在我才知道他想乾什麼，真沒想到他…唉！”
薩麗坐過來輕輕拍打安慰著他，轉頭衝林懇解釋道：“他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也是最佳的合作夥伴，原本他們應該一起留在這裡任教的，結果湯姆不知怎的突然起意要加入軍方的生命科技研究所。他跟我家老頭子一樣
都對銀藍的政策很不滿，誰都沒想到他會突然改變主意，現在我們才知道原來他是揣著這個念頭，這麼多年我們都錯怪他了。”
看了看低沉的威爾遜，薩麗輕聲道：“他出事前還聯係過我們，威爾遜沒理他，後來通過彆人我們才知道他出了事，現在想來他聯係我們應該就是想把愛麗絲那孩子托付給我們的。”
林懇默然。
如果當初威爾遜能放下舊怨，以他的能量未必保不住愛麗絲，愛麗絲很可能會像查普林那樣被終生軟禁在布魯什特學院，雖然自由受限，但林懇認為那也比她帶人進入平等同盟的狼窩好。
當然，這是以她的個人安危來講，如果算上她帶走的成果所能創造的未來來看的話，銀藍沒能留住她才是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拍了拍薩麗的手，威爾遜說道：“不說他們了，說說你。琪琪一直旁敲側擊的問我關於這份係統的問題，肯定是你的輔腦出狀況了，具體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從何說起呢…”
“從頭說唄！有什麼說什麼，有關這份係統的一切還有你碰到的麻煩都說，彆怕囉嗦，時間有的是！”
看著威爾遜灼灼的目光，林懇點點頭，將湯姆．貝克的研究和愛麗絲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原原本本的複述了出來，包括他自己的那些胡猜瞎想也毫無保留的坦然說出。
威爾遜的表情從認真到凝重，又從凝重轉為驚疑不定，途中不時打斷林懇詳細追問細節，並且還跟薩麗低聲交換意見，足足花了兩個多小時林懇才把事情講完，而茶幾上也多出了一幅幅層疊投射的筆記和數據圖。
王琪很少插嘴，全程基本都在旁聽，等林懇說完她立刻將重新換好的熱茶遞到兩人麵前，而後乖巧的坐在一旁等著兩人的結論。
威爾遜沒有碰茶，專心致誌的跟夫人低聲討論，等到討論結束沉默了足足好一會兒，他才長長歎了口氣，將早已熄滅的煙鬥放在了桌上。
“鬥了一輩子，結果他還是贏了，這東西都能搞出來，我不如他！”
威爾遜苦笑連連，眼中滿是追憶與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