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
說話間，雙方已經交上了手，艦炮和機甲的粒子束撲麵而來，林懇的【流雲】瞬間隨之舞動起來。
雙發推進器在天基動力係統裡的支持下爆發出驚人的推進力，白色的【流雲】仿佛變成了一朵真正的浮雲，每次被彈流逼近時都先一步輕靈的飄蕩開，速度之快連鎖定係統都幾乎快要追蹤不上，那種一拳打在空氣裡的感覺折磨得人想發瘋。
“大…大舅哥這麼厲害？”
弗農倒吸一口涼氣，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他知道林懇會開機甲，可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這位便宜舅哥這麼厲害。
短短兩分鐘，林懇遭到了不下百次的攻擊，好幾次都危險至極讓他心頭緊揪感覺林懇即將身死，結果每次林懇都巧妙應對化險為夷，直到現在他的【流雲】連個明顯點的擦傷都沒受。
一次是險之又險，兩次是走運僥幸，三次堪稱奇跡，可每次都這樣那算什麼？
不知道彆人，弗農隻知道自己心裡隻有一個感覺——理所當然。
躲過去是理所當然的，被命中了才是意外。
如此荒謬的想法著實讓人哭笑不得，但弗農就是這種感覺，他甚至連震驚都快忘了，眼中隻剩下那團白影。
突然，一個悚人的念頭冒了出來。
他跟著父親看過不少軍演，以往見過的那些“王牌”“戰神”“兵王”之類的頂級機師跟林懇一比簡直跟剛學會開機甲似的。那些高手也很厲害，可同樣的機甲在他們手中仍是機甲，是機器，是工具，而在林懇手中卻像是一個人。
活人。
那種靈動感幾乎已經脫離了機械的範疇，行動間沒有重型機械難以避免的僵硬感，而是像活人一樣輕柔靈動。
能把沉重的機甲開出一縷柔意來，除了先驅者，他還從沒見過有誰能做到。
先驅者能做到的事，林懇也能做到，而且他還是個類人，這意味著什麼呢？
弗農不是笨蛋，有些事他隻是懶得費腦子去想，此時提上心稍一琢磨他就隱約有了答案。
再聯想之前好多次王琪跟林懇嘀嘀咕咕避諱著自己，而自己的無心之問每次都沒有得到答案，全都被王琪用各種方式岔了開去，那個隱約的答案頓時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凝實。
突然，背後一陣涼意，似乎有人在冷目凝視著自己。
回頭一瞧，隻見王琪表情平靜，眼神卻透著沒來得及斂儘的冷意，以及一抹自己從未在她眼中見過的肅殺。
雖然在回頭的時候王琪就迅速收斂了眼裡的異樣重新看向屏幕，可還是被弗農瞧了個正著，臉色不動心頭一顫，那個猜測瞬間又確鑿了幾分。
王琪什麼都沒說，弗農本想心照不宣也什麼也不提，但仔細想了想越想越不是個事兒，因為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跟王琪之前多了一重隔閡。
與以往不同的、無法逾越的隔閡。
而這個隔閡不僅來源於王琪，同樣也源於他自己，他不想這樣，他討厭這種感覺，所以他必須得做點什麼將其打破。
直接說肯定不行，弗農想了又想，突然回頭衝王琪堆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大舅哥真厲害！”
王琪微微一笑：“我哥當然厲害，他可是流浪者星域最強的機師！”
“僅是流浪者星域嗎？”
此話一出，王琪眼中瞬間劃過一抹冷然，陌生的讓弗農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樣，猜測確定的同時，心裡也深深的歎了口氣。
“哦？你是說我哥在銀藍也是最厲害的嗎？”王琪笑意更盛，可越這樣陌生感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