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夫攔住了她,正色道:“王教授不必過謙,您對我們的支持真的很關鍵!若不是您幫我們構建了新的聯絡係統,我們現在會徹底成為一個瞎子!此番恩情我銘記於心,待戰事結束定向上峰為您請功!”
“這些都不重要,我隻想知道我乾爸怎麼樣
了,他們聯絡上了嗎?”王琪焦急的問道。
阿瑟夫眼神一沉,歎聲道:“暫時還沒有,情況比較複雜,我們正在研究下一步的行動計劃,等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王琪艱難的點了點頭,眼中湧滿化不去的憂愁。
弗農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阿瑟夫這才看向他,上下打量一眼露出一抹認同的微笑。
“都說培根閣下的長子不成器,我就知道那是謠言嫉語。培根閣下憂國憂民,是眾多優秀議員的表率,怎麼會有個不成器的兒子?培根理事能親臨現場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意料,相信這次回去那些閒言碎語肯定都會消失,將來下議院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弗農謙遜淡笑,打著官腔回應了幾句,林懇站在一旁聽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弗農將來會不會進入議會並不重要,他難受的是弗農將來的路已經被限定死了。
銀藍議會上下議院分工不同,但有一點是確定的,而且極具歧視性,那就是上議院議員隻接納一等人,下議院隻接納二等人,極個彆極其優秀的三等人可以作為名譽議員進入下議院,但隻有旁聽權,沒有參與議政的權利。
銀藍的大腦十三人內閣,從議長往下每位成員都隻會從上議院選拔,也就是說每一位都是一等人,而且最少也是B級一等人。
無論某位議員多優秀,有多少人支持,隻要不符合人等標準都會被拒在內閣之外,這就是銀藍政壇的遊戲規則。
所以弗農的政路已經注定了,隻要他從政,就永遠不會達到他父親那種高度。
林懇一直認為這才是弗農不願聽從他父親的安排的原因,靠著父親的蔭蔽成為一個說起來好聽但無足輕重的下議院議員,隻能處理些邊邊角角的瑣事偶爾隨著大流跟上議院唱唱反調,這種日子明顯不附和他的性格。
此刻,阿瑟夫的褒獎聽在林懇耳中更像是在揭傷疤,看弗農轉眼時流露出的那絲淡淡的不屑他就知道這胖子在想什麼。
林懇心裡好笑,笑“野豬”的灑脫,也笑銀藍的虛偽。
這個號稱自由民主的星際最強政權處處都分著高低貴賤,連二等人都難以幸免,這還算個屁的自由民主!
“你就是林懇吧?”阿瑟夫突然轉頭。
收斂心思,林懇微笑點頭。
打量了林懇幾眼,阿瑟夫摩挲著下巴笑道:“你的事我聽傑克上尉說了,能一人橫掃十餘台叛軍機甲,這種戰績我還從來沒在先驅者以外的機師身上見到過。”
林懇表情未動,心裡卻緊繃起來,旁邊的王琪也眼神一閃,趕忙垂下視線掩蓋心慌。
“有沒有興趣參軍?”阿瑟夫問道,眼神火熱沒有懷疑的味道。
敢情這家夥是這意思!
心頭一鬆,林懇微笑婉拒道:“抱歉,沒有。我此行隻為保護王琪,等救出威爾遜教授他們後我們就會啟程離開,返回流浪者星域。”
“這樣啊。”
阿瑟夫遺憾搖頭,想了想又輕聲歎道:“也對,流浪之地亂是亂但氣氛寬鬆,身為類人你在那裡過的肯定比這裡好,可惜啊,真是可惜了。”
林懇怔了怔,從於童偉到阿瑟夫,拉他參軍的人裡阿瑟夫還是第一個對利弊直言不諱的人,這讓他對這位銀藍上校的觀感好了不少,撇開立場阿瑟夫至少是個肯說真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