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從容甩下劉金燕進了廚房,忙碌之間方可可小聲問王從容,“怎麼又吵起來了?”
王從容麵不改色,“沒什麼,隻是嚇唬他們一下,馬上就惱了。真是不禁嚇。”
方可可很愁,知道了王從容的遭遇後,她根本不敢把自己女兒帶回來,一直留在自己爸媽那。
今天她爸媽還問她怎麼不來接女兒,方可可一想到和劉金燕住在一個屋簷下,哪敢把女兒帶回來。
知道王從容他們今天來是接婆婆走,方可可心裡鬆了口氣。
有了王從容幫忙,晚飯很快就好了,一桌子菜,五口人,用餐中劉金燕還沒氣消罵罵咧咧。又聽王從容說不準備跟穀海超離婚,劉金燕當王從容是服軟了,她底氣更硬了,把王從容數落得不是人一樣。而作為她丈夫的穀海超充耳不聞,低頭扒飯,像是王從容跟他沒關係一般。
這樣的婆婆,這樣的老公,方可可看了都替王從容來氣,剛想張口替嫂子說話,丈夫穀海強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她,示意她不要插手他們的事情。
王從容被劉金燕這麼一番罵居然也不見她生氣,她笑嘻嘻地說,她不僅要跟穀海超夫妻兩永永遠遠過下去,還準備幫穀海超找幾個二奶,讓穀海超想生兒子就生兒子,想生女兒就生女兒,生了她還可以幫忙帶孩子。
大度得匪夷所思,直把一家人聽得一怔一怔的,見王從容還要說下去,穀海超怒吼,“夠了!說什麼鬼話!我們倆口子就不能好好過日子嗎,把彆人扯進乾什麼?”
劉金燕剛覺得大兒媳上道呢,讓大兒子安靜,聽王從容繼續說。
王從容語氣平平繼續說,“海超他精子有問題,生孩子跟買彩票一樣,多播種廣撒網,說不定哪天又有孩子了。你們這一家賣親孫女,我女兒那十萬塊買命錢拿著好花吧,我是不敢生二胎了,你們傳宗接代自己想辦法吧。”
方可可小心觀察一桌人的臉色,除了王從容笑吟吟的,其他人臉色鐵青。
劉金燕雖然怒火直燒,但還是從王從容的話裡抓到了重點,她問大兒子,“她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的精子有什麼問題?”
穀海超從小到大樣樣都是拔尖的,他也很好強要麵子,承認自己不孕不育,仿佛生生撕開了他的自尊。
而王從容就這麼看著,笑著,讓他在母親、兄弟麵前承認自己以後要不了孩子。
劉金燕聽了很是著急,“這病能治嗎?”
穀海超搖了搖頭,這時候他很想抽根煙麻痹一下自己。
王從容說到,“彆放棄啊,我不是也生了囡囡嗎,你多包二奶多努力,早晚會有孩子的。”她已經吃飽了,放下筷子撚一顆荔枝剝開,輕哼著,“也不知道是誰造的孽。”
劉金燕惱羞成怒撲過去就要與王從容撕打,被二兒子穀海強攔了下來,“媽!你這是乾什麼?你天天這麼鬨大哥嫂子還怎麼過日子!”
“她放屁!”劉金燕氣紅了眼。
王從容吃完一顆荔枝再剝一顆,“親孫女都賣,你心腸這麼黑,真會造孽。”
穀海超已經無法忍受王從容三番兩次對他母親冷嘲熱諷,他舉起拳頭要打她。王從容冷冷看著,“你打我試試,口口聲聲要過日子,你媽指著我鼻子罵,你屁都不敢放一個,我還嘴兩句就打我。穀海超,你真是個大孝子。”
方可可很是佩服王從容始終能保持冷靜一點也不害怕,可穀海超顯然是個拎不清的,他事事偏袒老母親,害了女兒,害了老婆,現在還要打老婆讓這個家徹底散了。
方可可上前說好話攔著穀海超使用暴力,好在最終攔住了。
鬨了一通,送了這對夫妻倆回家,婆婆也沒離開。晚上臥室裡隻剩夫妻倆的時候,方可可猶疑著對丈夫穀海強說,“要不,我們把媽送回老家。”
劉金燕很喜歡城裡的生活,不願意回老家鄉下去,穀海強也知道他媽的意思,“好端端的送媽回老家乾嗎?”
方可可這麼分析著,“你看嫂子和大哥那邊媽肯定不好住那邊了,住我們家也不方便啊。”
穀海強拉下臉,“我們家裡空房還有兩間,怎麼不方便住了?”
方可可歎息,“媽住這裡,我不敢把女兒接回來。”
穀海強聽了滿心錯愕,“這怎麼說?”
“她把嫂子的囡囡賣了,還不是因為嫌囡囡是個女孩嗎。她這種昧良心缺德事都做得出來,我怎麼敢讓她和我女兒住一個房子裡。”
方可可的意思穀海強明白,劉金燕的所作所為真的讓她害怕了,她想讓婆婆走得遠遠的。
“這、這怎麼可以?她是我媽。”
沉默半晌,方可可問出心裡一直介懷的問題,“囡囡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有一份?”
“你彆多想,我是後來才知道這事。”
“我們房子首付媽給的八萬塊錢我們湊一湊還回去吧。這缺德錢我們不能要。”
穀海強臉色很是不好看,可他也不能說妻子的不是,方可可品格正直,恐怕從今以後,她不會真心拿劉金燕當長輩,更會疏遠關係。
她不說和劉金燕斷了聯係,已經是給了他麵子。
……
王從容和穀海超回到家又是一輪激烈的爭吵,吵到後來穀海超動了手,隔壁的王一諾早早報了警。
警官瞪視人高馬大的穀海超,“打老婆怎麼能行?有話好好說。”
出警後喝止了夫妻間的爭吵 ,小地區警察管他家暴還是什麼,隻要不出人命,家庭糾紛他們隻做口頭調解,警官們很快又離開了。
施加家暴後的穀海超感到自己教訓了王從容一頓,警察也管不著他們家的事情,打了老婆什麼事也沒有,他心裡總算舒坦了,不再管王從容自己回房間躺下睡覺。
王從容用藥酒給自己處理了傷處,拿起手機王一諾給她發了信息,問是否有問題,是否需要幫助。
王從容用紙巾擦去手指上的藥酒,才回複信息:不要緊,我自己能解決。
王一諾:不要勉強。
王從容:沒有勉強,我很強。
然後給好朋友打電話,“寧寧。”
倪寧寧接通了電話,“怎麼了?”
王從容說到,“明早能來我這一趟嗎?”
最近發生的時候王從容始終憋在心裡沒跟朋友透露過。
倪寧寧見好友沒主動說出了什麼事,她也不問,答應明天過來。
深夜淩晨兩點,穀海超睡得最沉的時候。
王從容取出藏在客廳沙發背後的一袋東西,似乎早早預料到了這一天,她準備了一袋用得順手的捆綁繩膠布伸縮鋼棍。
她把熟睡中的穀海超綁緊手腳,考慮到穀海超的身體素質,捆綁完繩子,再用膠布把他手腳捆著纏上十幾圈膠布,雙重保險保證他插翅難飛。捆完手腳,用膠布把他嘴巴封上,也不忘把他眼睛蒙了。
王從容這才打開臥室大燈,她甩開伸縮鋼棍,試著揮了揮,虎虎生風,用力朝著穀海超大腿抽了一棍子下去。
穀海超像條擱淺的魚一樣在床上彈起,他疼醒了,可被捆了手腳封了嘴,動彈不得,口不能言,目不能視,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響,他驚恐於此時的情景,他甚至不能分辨自己在那裡,發生了什麼,誰在打他,隻有留在身體上一下比一下更重的疼痛是真實的。
王從容毫不留情,揮舞著鋼棍,朝著他身上肉多耐抽衣服能蓋住的地方打,打得他滿床翻滾,最後滾到地上再沒地方躲。
王從容沒有邊打邊罵的習慣,她咬牙沉默著,把力氣用在揮舞著鋼棍,她不好過,她要讓他更不好過。
穀海超疼得厲害,被打到滿地打滾,後來沒力氣滾了,眼淚鼻涕滿麵。他心裡升起自己今天要被活活打死的絕望,卻不知道王從容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他的命,她要他和劉金燕活著受罪。
穀海超要是嘴巴沒被堵住,一定滿地求饒,深夜擾民王從容懶得聽。
穀海超要是眼睛看得見,知道動手的是王從容,他一定恨不得當場咬死王從容,可王從容就是要他對所有一無所知,承受著疼痛和恐懼。
打到累為止,王從容暫時放下鋼棍,端了一杯水到陽台上吹吹風。
她看了眼手機,淩晨四點,再打一會天就亮了,喝完這杯水她抄起鋼棍回屋。
這間屋子燈光通宵達旦,窗簾緊閉,男人的咒罵和痛哭全被堵在膠布下,隻有低低的嗚咽,隨著棍子打在肉上的聲音回響在室內。
淩晨五點,王從容洗了一把臉,神清氣爽站在陽台上看天空緩緩鋪滿朝霞。她嘴角還帶著昨晚穀海超家暴後留下的淤青,
作者有話要說: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達到了平靜,略顯憔悴的臉龐望著遠方雲霞無喜無悲。
身後室內地板上,隱約可見□□身板隻穿了一條睡褲男人佝僂的身影,光裸的腿上青腫交疊,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