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雪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的事情一條條被披露,她的秘密被所有人知道了,助理看她的眼神越發怪異,張千雪又怒又怕,氣得砸東西,“都是他們太愛我了,他們這麼愛我,我怎麼忍心拒絕他們。不是我的錯,一切都是因為他們太愛我了,像我這樣完美的女人,擁有幾個優秀的男人又怎麼了。”
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留下足夠的懸念後林經紀人磨刀霍霍,刀口子對準了崔泰。
而事態發酵的這兩天,崔泰發現自己的女神不僅瞞著他懷孕生子,回國後還給他戴了這麼多綠帽子,他內心對張千雪的癡迷叫他原諒她,可理智又叫囂嘶吼著你還是不是男人,這種女人如何原諒?
他臉色鐵青,艱難地拿起電話打給林經紀人,他知道自己這次昏頭的行為就算沒有一舉摧毀楊棉棉影後的基座,也會被林經紀人不留餘力針對,輕則公司縮水,重則破產,林星沉的手段一向不留情。崔泰打電話求林經紀人手下留情,他被張千雪騙了,他向楊棉棉道歉。
林經紀人的聲音通過電話的傳導,那份商業帝國□□暴君的冷酷一絲不減,“做渣男嘛,最重要的是從一而終,都到這個時候了,千萬不要放棄你的愛情。不然你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崔泰放下電話,幾乎癱坐在椅子上,他曾以為自己天子驕子,天生適合商海裡撈金,可當對手是那個林星沉,過去五年他見過的,娛樂報裡匿名的李姓霸總、薛姓霸總、蕭姓霸總、周姓霸總究竟是誰他心知肚明,這些不可一世能讓他稱之為對手的男人都曾跟林星沉叫板,最終被林星沉玩到傾家蕩產。
現在輪到他了。
崔泰這才後怕起來。
不等他登門致歉,林經紀人的手段已經來了,撕開他渣男的真麵目,加亮他頭頂的綠帽子,要他做那個人品低劣的綠帽男,又要毀他公司,讓他再也得意不起來。手裡原以為十拿九穩的項目紛紛出了問題,重要位置的高層人員不約而同跳槽,不知道林星沉何時布的局,原來他一直在她網裡。
崔泰為了公司焦頭爛額之際顧不上張千雪了,這時張千雪已經落得黑粉堵在小區門口罵,她無法接受這一切,“明明說過會永遠愛我的,我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存在啊,為什麼要罵我呢,為什麼不愛我了呢,都是那個女人的錯。我要除掉楊棉棉,隻要除掉她才能讓世界恢複正常。”
張千雪喬裝秘密出門的消息很快傳到林經紀人手裡,她去了哪裡見了誰,一目了然。
楊棉棉跟著在看情報,她的表情逐漸迷離,此時辦公室裡就她們二人,說話也不用遮遮掩掩,“張千雪的孩子親生父親是黑道霸王趙克卿?現在她要黑道出手謀殺我?她這是演什麼電視劇嗎???”她久違的再一次感到自己不是生活在現實裡。為什麼一跟張千雪扯上關係,就活像在演什麼瑪麗蘇電視劇呢?
林經紀人把看過的情報放在碎紙機裡粉碎得一乾二淨,眯著眼睛像是回想起什麼,然後笑了,很是輕鬆愉快,“明天來公司給你驚喜。”
第二天楊棉棉就發現自己一貫的貼身保鏢黑西裝大哥甲乙丙消失了,再出現的就是王一諾那張楊母不在就懶得給她表情的臉龐。
“你怎麼來了?”楊棉棉還真有點驚喜,畢竟她不能回家的時候每天還能跟楊母視頻聊聊天,可王一諾懶得搭理她,兩人見麵的機會少之又少。
王一諾此刻穿了一身黑西裝,楊棉棉能看出來這一身行頭都是高訂,領夾上的寶石也是貨真價實的高級貨,眼前人身姿挺拔修長,一頭半長黑發用發膠一絲不苟捋到腦後露出眉眼清貴的臉龐,高雅如夢中貴公子,正赴一場綺麗之約。
“叮——”的一聲。
林經紀人發來信息:今天給你放假,讓你和王一諾約會,玩得開心點。
突如其來的約會讓楊棉棉瞠目結舌。
“上車。係好安全帶。”王一諾聲線平穩得一點也聽不出感情波動。
還是那個冷漠的王一諾啊。
楊棉棉乖乖坐上王一諾的車,去了訂好位置的餐廳,下車的時候王一諾仿佛進入了營業狀態,一改冷淡的態度,唇邊含著一抹柔情笑意,眉眼間的疏離散去,溫文爾雅,豐神如玉。
儘管領略了許多次王一諾一秒入戲的絕技,但此刻對上王一諾的目光,溫柔得仿佛溶溶月色入懷,令楊棉棉臉頰微紅,不好意思地先轉開了視線。
兩個人吃了一頓十分豪華的飯,接著在難得僻靜景色又秀麗的公園裡散步消食,又去湖邊泛舟,進入約會狀態的王一諾就像變了一個人,與楊棉棉言笑晏晏,什麼話題都能聊上來,令她身心愉悅,神采奕然。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兩個人在郊區的私房菜館用過宵夜,山路披著星光,王一諾送楊棉棉回去。半路卻遭人攔截逼停車輛,楊棉棉不明所以之時,一群凶神惡煞的不法分子舉槍包圍在車旁,粗聲粗氣要她們下車。
她們被綁住雙手,塞進一輛破舊的小貨車,小貨車載著兩個人加一群綁匪絕塵而去。綁匪沒蒙住她們的眼睛,甚至沒收刮她們的財物,車裡汗液的酸臭與汽油味混合在一起,直叫人作嘔。
楊棉棉忐忑的內心看到身旁閉目養神的王一諾很快鎮定下來,她沒想到張千雪聯絡的黑道這麼快就動手了。而且還帶著槍,是真槍嗎?什麼傳奇黑道居然人手一把管製武器。
楊棉棉好奇地問對麵的綁匪,“這是真槍嗎?”
對麵的綁匪擺弄了一下槍支,楊棉棉聽到了上膛的聲音,看綁匪的神情大概是真槍吧。
小貨車停下時已經是後半夜,路上聽綁匪不知道給誰打電話說人綁到了。
綁匪落腳的小據點是不知何處的荒地裡的破舊倉庫,她們坐在倉庫臟兮兮的地上被綁匪們看守起來,對楊棉棉而言熬夜是大忌,此刻忍不住靠在王一諾身上昏昏欲睡。
她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原來綁匪頭頭來了,要親眼看著楊棉棉被折磨致死。究竟什麼仇什麼怨!
楊棉棉眯著眼逆光去看站在不遠處的男人,那個男人模樣十分英俊,眼中充滿惡狼一般的戾氣,他叼著煙居高臨下打量著被綁來的二人,“弄死他們。”
楊棉棉大喊道,“等一下,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我們?”
煙癮男的確是個狠角色,“你們惹了不該惹的人。”
眼見小弟們拔槍了,楊棉棉掙紮道,“等一下,臨死之前讓我跟我媽道個彆吧!拜托你們了!”
這話幾年前王一諾聽過,這丫頭求饒都不會說點好聽的。
楊棉棉發現背後依靠的王一諾突然站起來了,失去了支點楊棉棉像條鹹魚一樣躺在王一諾腳邊,目光中出現了王一諾的手,那雙指甲修剪整齊骨肉勻稱的手此刻正慢條斯理戴上一雙黑色皮質手套。
多年前楊棉棉第一次見這雙黑手套的時候還在稱讚這位殺手作案專業細致,愣神之間王一諾的聲音輕飄飄落在她耳邊,“閉眼。”
楊棉棉毫不猶豫閉上了眼睛。
密集的槍聲十分短暫,她緊張地屏住呼吸在把自己憋死之前,她被鬆綁從地上拽了起來。小腿克製不住的顫抖將她的膽怯暴露無遺,楊棉棉小心翼翼睜開眼睛,小弟們開膛破肚血淌了一地,死不瞑目的模樣。而煙癮男還活著,被卸去四肢關節扔在一旁地上,星火明滅的半截煙頭落在一旁,被王一諾一腳踩滅。
也算是一條硬漢,被卸掉關節一聲也沒哼。
王一諾從小貨車上搬下幾桶汽油,這些汽油原本用來讓楊棉棉毀屍滅跡。
楊棉棉哆哆嗦嗦踩著滿地血跡走到倉庫門口,目光追隨著王一諾在倉庫四處灑上汽油,在屍體中穿行,閒庭信步如花園散步,連頭發絲都沒亂上一根,一身西裝筆挺如新,明明是極惡的行徑為什麼也做得如此優雅高貴。
鼻尖汽油味濃鬱至刺鼻,躺在地上的煙癮男似乎知道自己難逃一死,總算開口求王一諾放過。
灑完汽油站在凶案現場,王一諾慢條斯理擦淨匕首上的血跡,垂眸望著他的眼神仿佛他已經是一具屍體,楊棉棉聽到王一諾的聲音,音色如玉石碰撞,冰冷得沒有人情味,“給你一個求生的機會。”
一支點燃的蠟燭,一套簡單的聯動機關,支立在煙癮男目光可及卻碰不到的地方,當蠟燭的火苗燒斷懸空的繩索,聯動機關會打翻蠟燭,哪怕一丁點的火苗落在地上的汽油上,這片倉庫就會在火焰中化為灰燼,烈火灼燒將吞噬他的生命。
王一諾從煙癮男的口袋中取出手機,解開指紋密碼,播出了一串電話,開了免提放在他胸口。
楊棉棉聽到電話裡被接通,傳來張千雪的聲音。
煙癮男高聲求救,報出了倉庫的地址,讓張千雪快來救他,張千雪聽了害怕哭得抽噎,黑道霸王趙克卿都被收拾了,她能怎麼辦?求生的時間緊迫,可張千雪光顧著哭。煙癮男壓下焦慮,哄住張千雪的哭聲,那頭張千雪慌裡慌張方寸大亂,甚至沒能記住倉庫的地址,慌亂中掛斷了電話。
通話結束,在他絕望的目光中王一諾一腳踩碎手機,“蠟燭燒斷繩子還剩五十分鐘。祝你好運。”
在他的嘶吼中王一諾關上大門,落上鏽跡斑斑的大鎖,他隻能無力地看著求生的希望一絲一毫被剝離。王一諾示意楊棉棉跟她離開。
男人嘶啞的喊叫聲逐漸遠離,楊棉棉哆哆嗦嗦軟著腿挪步,小心翼翼問道,“他能得救嗎?”
王一諾回答乾淨利落,“不能。”
“如果張千雪趕到的話,應該能救他。”楊棉棉喃喃。
王一諾篤定道,“她不敢來。”
黑夜即將過去,天邊顯了魚肚白,楊棉棉踩著高跟鞋在沙石土路上走得腿腳酸痛,卻不敢提出休息。
王一諾瞥了她一眼立馬知道境況,“上來,背你。”
楊棉棉趴在王一諾背上,困倦再度襲來,半睡半醒之間隻覺得王一諾背著她走了很遠,腳步很穩。
楊棉棉在林經紀人辦公室配套的私人休息室裡醒來,毫不意外發現自己被卸妝了,而且被敷了麵膜做了護膚。
簡單洗漱收拾好自己,林經紀人已經在等著她,“桌上有早飯,昨天約會愉快嗎?”
昨晚的經曆讓楊棉棉的心理承受能力刷新了上限,“前半段的確很愉快,後半段很嚇人。”買凶綁票殺人這種事都發生了,昨晚過得精彩過頭了。
味同嚼蠟下肚半碗粥,楊棉棉目光呆滯問道,“昨晚殺了那麼多……王一諾會不會找我按人頭收費啊。”
林經紀人成功被她逗笑了,“以後大概沒機會遇上這樣的事了,昨晚的經曆就當漲閱曆。”
林經紀人顯然對昨天發生的事一清二楚,然而她的態度仿佛她曾經也有過這樣的經曆一般。
楊棉棉抱著小市民思想擔憂著王一諾會被逮捕歸案,林經紀人安慰她,“彆擔心,王一諾是專業的,一點線索都不會留下。”
桌上還有一杯溫熱的黑咖啡,楊棉棉嘗了一口,品嘗不來的苦澀滋味充斥口腔,正是這份滋味把她從昨晚奇妙的驚嚇中拉回現實,她長長吐出一口氣,“我也是大難不死,撿回一條命。”
“那就慶祝你死裡逃生。”林經紀人向楊棉棉舉杯,兩杯溫熱的黑咖啡輕輕碰杯,二人相視而笑。
……
掛斷了電話,張千雪失魂落魄坐在地板上,控製不住地害怕。明明幾個小時前才得到綁架楊棉棉成功的消息,趙克卿會為她出氣把楊棉棉折磨致死,甚至會錄下視頻在地下世界販賣供人取樂。可最終接到的是趙克卿的求救電話,他一定在忍受極大的痛苦,嗓音如此不穩,透露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恐懼。
趙克卿稱霸黑道心狠手辣,惡貫滿盈,這樣的人居然會在綁架楊棉棉的時候失敗,反倒向她求救,究竟發生了什麼逼他到這樣的地步。張千雪想到世界上還有遠比趙克卿更殘虐不忍的人存在,而且還站在她的對立麵,她的害怕無法抑製,她不敢出門,也不敢見陌生人,終日躲在家中,生怕被人找到機會取走性命。
趙克卿在倉庫被燒死的消息新聞沒有報道,是趙克卿的副手來告知張千雪,噩耗成真,張千雪臉色慘白如鬼。
她的萬人迷光環徹底失效了,再也沒有人用迷戀的目光看著她,無人能敵的魅力消失後,張千雪隻是一個極為自戀自負的普通人,沒有了手握權勢的男人為她保駕護航,她要如何繼續在這個世界立足?
她習慣了被過盛的美譽包圍,被人放在手心寵愛,被喂養大的虛榮心承受不了失去萬人迷光環後的落差。這個世界不再包容她。
……
楊棉棉最後一次聽到張千雪的消息,是張千雪自殺了。她脆弱得根本接受不了這個真實的世界反饋給她的任何惡意,如果不能再做所有人的公主,她寧願死去。
這個曾經一度成為她心理陰影的女人居然死了,楊棉棉一有心事就喜歡找林經紀人吐槽,林經紀人的理智向來不會有悲春傷秋的想法,張千雪的死隻得到她的一句,“哦。”表示知道這個消息了。
等了一會也沒等到林經紀人多說幾句話,楊棉棉乾脆給王一諾打電話問,“張千雪死了,她真的是自殺嗎?”
王一諾的回答讓楊棉棉跳腳。
“你說什麼呢,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善良市民。”
“……”楊棉棉能想象到王一諾說這番話時人畜無害的模樣。我信了你的邪。
時光悠悠,歲月流轉,她報以刻苦踏實,銀幕回饋她不褪色的成績,楊棉棉終於成就了世界電影終身影後,她事業中天,而家中母親垂垂老矣。楊棉棉選擇暫時放下讓她們母女聚少離多的工作,回家侍奉在母親膝下。
早些年楊棉棉應楊母的要求買了環境清幽的獨棟彆墅,楊母上了年紀腿腳不便後就和王一諾住在彆墅裡,過著閒時院子裡種菜的生活。
楊母的病症多年來沒有複發,隻是年紀越大身體越匱乏,頭發花白,腰背佝僂,好在眼睛沒花,耳朵也靈,變成了一個精神的老太太。
見楊棉棉回來常住,楊母開心得不行,起了興致從車庫裡騎出自己的老年代步車,要帶楊棉棉出去買新衣裳。
楊棉棉衣服多得是,哪裡用得著再買新的,楊母堅持要帶閨女去附近的市場買新衣裳,“你那些衣服貴得跟寶貝似的,怎麼能穿那些幫我種菜施肥,我帶你去買幾件便宜穿著舒服的。我記得市場裡有個攤位20塊3件花襯衫,15塊1條燈籠褲,媽帶你去買。”
果然是她親媽!楊棉棉隻好把行李放進門內,戴好墨鏡帽子坐上這輛迷你小車,“王一諾不去嗎?”
“諾諾現在不喜歡出門。”
老人代步車載著兩人前往市場,果然如楊母所說,買了幾身土裡土氣的花襯衫和燈籠褲後,又采購了新食材,母女倆大包小包回家。
王一諾果然躺在客廳沙發上吃著零食看電視。
楊棉棉這才得空打開行李箱拿出自己帶回來的禮物,“這是自動穿針引線器,用這個就不用自己辛辛苦苦穿針眼了。這個棉襪超好穿,保暖舒適還活血,這幾雙彩色的是媽媽的,這幾雙白色的是王一諾的。”她獻寶似得從行李箱裡掏出好些東西。
“當當當~看這個眼霜,因為太好用了非常難搶,媽你每晚在眼睛邊上擦一擦,過幾個月就年輕十歲。這盒給媽,這盒給王一諾。”喜氣洋洋的楊棉棉往躺在沙發上的王一諾臉上看去,那張俊美的臉龐光潔白淨如二十歲的人,彆說皺紋了,一點小細紋都沒有。
QAQ大佬一定有獨門保養秘技,這盒眼霜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窩在彆墅裡瓜田李下的日子,難得清閒快活,楊棉棉跟著楊母學了育苗施肥的種菜本事,後院裡還養了一群鵪鶉,每天在院子裡找鵪鶉蛋成了楊棉棉的新樂趣。
儘管日子簡單,但快樂無比。
楊母60歲壽誕那天,她們家庭簡單也沒請亂七八糟的親戚,三個人準備了酒席自己過。楊母吹完生日蠟燭,慈愛的目光落在楊棉棉的臉上,“媽許了願,希望你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將來要是有意中人就結婚,沒有也沒關係,你過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楊棉棉鼻子一酸,把眼淚憋回去,賴在楊母懷裡撒嬌,她今年35歲了,沒結婚沒男友,幸運地得到楊母的支持和理解,從來沒有催過她結婚。她賴皮的模樣逗得楊母哈哈大笑,楊棉棉隻希望這樣的日子長些,再長些,楊母老得再慢些。
年輪每年添新,日子在走,人也在老。
楊母的70大壽飯桌旁還是三個人,自從楊棉棉結婚後王一諾不愛宅家了,她猜王一諾是找到新據點了,常常見不到人,這次飯桌旁坐的人是楊棉棉的丈夫,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楊母71歲那年家中添新喜抱上了孫子,楊棉棉還在坐月子,丈夫整天傻樂地跟在丈母娘屁股後學怎麼照顧孩子,跟老太太討論他們家要不要生二胎。楊棉棉儘管保養得好,看著年輕,可實打實的是高齡產婦了。楊母心疼女兒,笑罵女婿一個孩子都手忙腳亂的還想要二胎。
老人願兒女生活順遂幸福,孫子茁壯成長,日子就再好不過了。
楊母壽終78歲,夢中與世長辭,安詳含笑,仿佛做了一個美夢。
吊唁儀式上,楊棉棉淚眼婆娑,林星沉陪在她身旁,客人輪流上前祭奠,流動的哀悼人影中,楊棉棉看到熟悉的身影。
黑色的西裝挺括,身形修長挺拔,半長黑發用發蠟固定在腦後,露出一張眉眼清貴的臉龐,一絲不苟,典雅至極,青春依舊,仿佛貴公子在赴一場綺麗之約。
珍之重之的吻輕輕落在她帶來的一朵白玫瑰上,那朵玫瑰最終放在楊母遺像前。
然後轉身消失在賓客中,像是沒有來過一般,沒了蹤跡。
楊棉棉眨了下眼,新的眼淚蘊出眼眶落了下來,她很久很久沒有王一諾的消息了,還以為殺手最終在秘密行動中死在了某個無人知曉的角落。
她對林星沉說,“我好像看到王一諾了。”
林星沉給她遞上新手帕,笑容帶著欣慰,“我也看到了。真好,她一點也沒變。”
楊棉棉這一生最愛的那部電影,是30年前全球票房榜前十中唯一一部愛情片,這部電影楊棉棉來來回回看,她在找一個秘密,林星沉說過王一諾曾經出演過這部電影,可她一直沒能找到痕跡。
直到有一天林星沉看不下去楊棉棉傻憨憨卻不知放棄的行為,給楊棉棉指了出來。電影結尾出男女主角突破重重困境,相擁在陽光明媚的街道上,親吻著彼此,感人至深的一幕曾讓無數觀影人落下心酸又滿足的眼淚。
林星沉在男女擁吻的背景上,指出街邊露天咖啡廳不小心入境的兩個人。鏡頭有點遠,但楊棉棉還是認出來了,其中一個人居然正是林星沉,十幾歲的林星沉留著板寸頭,穿著嘻哈風,像個叛逆假小子,而坐在她對麵的中年男人一身西裝人模人樣。
電影播放鏡頭在走,遠景裡的兩個人不知道交談了什麼,板寸頭的假小子激動地站起來衝中年男人說了什麼,怒氣衝衝跑了。電影裡男女主角迎來了結局,而背景裡又路過一個僅看氣質就知是美人的長發女人,不久中年男人像是乏力一般趴在桌麵上小憩,電影落幕了。
楊棉棉心裡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林星沉給了證實,“這是我,這個是我父親,他出軌又不想跟我媽離婚分財產,被小三慫恿後就製造意外害死了我媽,葬禮還沒辦完領著小三住進了我媽的房間,那個小三就比我大兩歲,一肚子壞水。我怎麼能放過他們。然後我雇了殺手。”
說到這裡,林星沉點了點背景裡路過的女人,“這個是王一諾,我不說你永遠都認不出來吧。”
楊棉棉簡直服氣,“你彆告訴我這一幕就是行凶現場。”
說到這個林星沉就高興,“你看他趴下來了,鏡頭沒拍到這個時候他腿上動脈被割開,血流完了他都沒感覺到疼,也沒發現自己在流血。等他發現不對勁,已經來不及了。警方確定凶手是路過的女人,但也永遠抓不到人。”
楊棉棉趕緊往嘴裡塞了幾粒爆米花壓壓驚,“你當時雇王一諾花了多少錢?”
“沒花錢。”林星沉回憶著當時的情景,“這是一個交易,王一諾實現我的願望,她要的報酬不是錢。”
“是什麼?”
麵對楊棉棉迫切的求知欲,林星沉眯著眼睛精明地反問,“你不知道是什麼嗎?”
“我怎麼會知道是什麼,彆賣關子了,快告訴我。”
聰明如林星沉,馬上想通了其中蹊蹺,她笑眯眯道,“是我和王一諾的秘密,永遠不告訴你。”
“嘁——真掃興。”
在現世看不見的世界,楊母在自己的葬禮上等來了王一諾,“你終於來接我了。”
“我這一輩子,棉棉過得好我就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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