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上輩子隻是塑料夫妻情的丈夫李沐,雲微自然更在乎至交好友李澤。
上輩子,不是沒有傳言說他們倆曖昧不清,但那時候他們都是六七十歲的老頭老太太了,也不在乎一星半點的流言蜚語。
她偶爾有懷疑,但更多的是沒放在心上。
她總覺得李沐和李澤的重生不是那麼簡單,是有哪位高人想看她陷入修羅場嗎?
還有李沐,他自己寫了一個備忘錄,就是他上輩子後來所有的所見所聞。他知道得不是一般的多,他連後來的電腦、網絡都知道,可見他化為阿飄後,在人世間起碼活了一兩百年之久。
上輩子,她死亡的時候,蒸汽機已經發展到第三代了,又有她留下的一些筆記,盛朝會少走一些彎路。
她知道李沐執著於她,並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不甘心罷了!
因為上輩子,他們倆隻有夫妻之名,並沒有夫妻之情,她懶得應付他,就給他設置了幻境。
床笫之間,她設置的是她像一條死魚般毫無樂趣,所以後來他連例行公事都不願,每逢初一十五,直接蓋棉被純聊天,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絕對古板、端莊、賢惠的正妻,而又是皇後,愈加端莊賢惠,男人放心這種老婆,但心裡絕不會喜歡。
想著李沐的性子驕傲、自信,他骨子裡就是那種肆意之人,尤其是對待女人方麵,認為自己有無窮魅力,再多女人喜歡他都是應該的。
——他一脈相承的叉燒情聖兒子比他更甚,屬於自信過頭那種,認為自己是個金子,人人喜歡。
但這是上輩子的他,這輩子,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他會變成什麼樣?對她因為不甘心而產生的執念有多深?
沉思間,四位兄長已經從前廳出來了,腳步虛浮,眼神好似遁入了什麼奇怪的境地,表情更怪異了。
連雲慕飄浮在不知哪個宇宙的眼神聚焦,神誌清醒歸攏,他用手肘碰了碰弟弟連雲朝,他們倆是雙胞胎,彼此從娘胎裡就是最親近的兄弟,長相卻並不是一模一樣,一個長得像父親,一個長得像母親。
“弟弟,你說真會像大伯說的那樣嗎?大妹妹才是一個十歲的小屁孩,陛下和七殿下都十四五歲了,眼光不至於……”
連雲朝送給兄長一個白眼:“你的腦子離家出走?”
連雲霄戳了戳連雲知:“大哥,你事先知道多少?這些日子陛下和七殿下總是劍拔弩張的,就是因為大妹妹?”
連雲知眉頭緊皺:“我隻是知道發生的事情,具體的原因不清楚,原來是這樣……”
“就因為一個夢?”
“你如果做了一個夢見一生的夢,你夢見你未來的妻子是誰,你會願意讓你的妻子另嫁他人?”
“或者夢裡沒有如願,比如沒有娶到意中人,夢外真實生活你會甘心?”
現下是三月底,氣候已經開始暖和起來了,不過雲微因為修煉的原因,並不畏冷,她隻穿了兩件薄衣。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早上好呀!”雲微遠遠行了一禮,一臉笑眯眯的樣子。
她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見到四位哥哥了,上輩子,他們七十多歲就相繼去世,就這個壽數,在連家已經突破男人們的平均年齡了。
四位哥哥瞬間愣住了,聞聲望去,十歲大小的大妹妹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嬌憨可愛的女童,雖然就憑妹妹這副樣子長大後也不會差,但這不是才十歲嗎?這就有人惦記自己妹妹了,一絲絲不爽瞬間浮上心頭。
之前隻顧著驚奇了,現下屬於哥哥的愛湧現出來,瞬間想起父親/大伯交代的事情,他們決定不會給任何臭男人靠近妹妹的機會,尤其是他們不能做這個踏腳石,想娶他們妹妹,總要經曆上刀山下火海一般的考驗才行!
連雲霄連雲慕連雲朝還在書院裡讀書,所以沒幾天就回了書院,隻有連雲知,他已經開始上班。
從暮春至盛夏,三個月的重孝期過了,普通平民百姓就等於孝期守完,京城各處商鋪、茶樓、酒樓開始正常營業,也就秦樓楚館還不敢明目張膽的開門營業,隻能黑燈瞎火下偷摸著營業。
於是,七月的最後一天,幾家青樓和小館被抄了,當場抓到一些孝期不軌之徒,普通平民百姓也就罷了,還抓到不少官員。
第二天,大朝會就特彆熱鬨,禦史彈劾這個,彈劾那個,還有九門提督餘塵,也被彈劾,說沒有加強巡防,導致一些官員宵禁後居然還能潛入紅樓?
這彈劾的角度有些清奇啊,不隻是其他正常大臣心中感慨不及,年輕皇帝李沐也如是感慨。
他立即想起了這位禦史,似乎上輩子踏馬的他最初還挺看重他,因為他十分忠心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