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我改了師弟胎記的位置,改在背上,大家不用回看,知道就好啦。
還有提前說一聲,師弟的情感故事比較亂O(∩_∩)O~,親情、友情、愛情皆亂……
通南城,東郊,有一座小山,往外就是那條小山溝。
不過因為這處山溝溝是通往裡麵一個村子的必經之地,倒是沒人往山溝溝裡丟棄一些廢棄之物。
比如死嬰,或者死掉的牲畜,那村子後麵有專門處理這種東西的地方。
楊修然蹲在小山溝前,正出神地望著這個不過十米深的小山溝,他很好奇,以他當初出生不到一個月的樣子,被人從上麵丟下去,又山溝裡滿是尖銳的石頭,應該活不下來吧?
“師姐,我下去看看!”說罷,楊修然一個展翅就飛下去了。
雲微不過一個錯眼,他整個人已經在小山溝裡了,她忙叮囑一聲:“小心點!”
楊修然在小山溝裡轉悠了好一會,恰好裡麵那個村子有村民出來,楊修然在那處拱形地方被擋住了身影,他沒有看到楊修然,隻看到了雲微。
雲微便轉身拱手一禮:“大叔,可否向您打聽一些事情?”
挑著擔子的大叔應該有四十歲了,長了一張國字臉,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他放下擔子,環顧了一眼周圍,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可、可以,姑娘想問什麼?”
雲微便道:“便是十四年前,有人在這條溝裡撿了一個嬰兒,不知大叔還記不記得?”
文一道長說了他撿到楊修然後,在附近打聽了一圈,沒人承認自家丟了孩子,且又見孩子背上那七個紅痣,他覺得有些古怪,所以才把孩子抱回去了。
國字臉大叔有些緊張,說道:“我們這好多年都沒有這種稀罕事發生,姑娘說的那事兒,我還記得呢。”
他看了看雲微,小心翼翼道:“不知姑娘打聽這事兒做什麼?”
雲微看了看他樣子,行了一禮說道:“當日撿到孩子的道長是我師叔,我是順道從這邊過,想來打聽一下,這些年是否有人來找我師弟?”
大叔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並且眼神帶著十分的明顯的激動道:“原來是當日恩人的弟子。”
說著他就要跪下了,雲微連忙扶起了他,不住道:“使不得,大叔,使不得。”
當初文一道長撿到孩子後,在附近問了一圈,沒人丟孩子,在村子裡呆了三天,順帶做了義診,開了不少藥方,這個大叔的母親當時染了風寒,吃了文一道長開的藥後就痊愈了。
大叔的妻子當時恰好在生產,產後大出血,要不是碰到文一道長,大叔就要喪妻,孩子就要喪母了。
“姑娘,不知文一道長這些年可好?我一直想找機會帶我老婆子、孩子去感謝道長,但一直沒時間……”
大叔激動了半晌,問了不少文一道長的事情,雲微估摸著他是在確認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等激動過後,大叔才恍然想起了什麼,慌裡慌張道:“不知姑娘想知道什麼?我記得的,知道的一定不會有任何隱瞞。”
雲微微微鬆了口氣,說道:“我就想知道,這十多年,有沒有人來打聽我師弟?”
大叔連忙搖頭,但隨即又點頭,他凝眉回想了好半天,說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有,但確實沒有到咱們村來問的人。”
頓了頓,他說道:“就是城裡,聽說那段時間丟失了好幾個孩子,官府在追查,後來連續五年,每年都有聽說什麼貴人來城裡找孩子,有的好像是真的找到孩子回去了,但有的說沒找到孩子。”
大叔他們村子就叫柳家溝,看起來他們村子很偏僻,主要是進村的路很狹長,這邊的土質也不算好,種什麼莊稼都長不大好,村子裡的人多是在城裡做工討生活。
當然,也不能說他們過得不好,柳家溝的村民其實日子過得十分不錯。
像這個大叔,他老娘年紀一大把了,也做不了農活,他妻子因為生孩子,身子骨太弱,平時在家也不做什麼重貨,就是洗洗刷刷,或者養雞喂鴨。
他前麵有一兒一女,女兒出嫁了,大兒子是他最大的幫手,小兒子也就是最後這個孩子,身子骨算不得好,但讀書上很有天分,先生說了考上秀才、舉人不是問題,努力一把,有望考上進士,那他們家可就真正的改頭換麵了。
還能養得起老娘和妻子,送小兒子上學,大叔的家境並不會太差勁。
“這是前五年的事情,後麵幾年,就沒聽說有什麼人來打聽孩子的事情了。”大叔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的樣子,乾巴巴道:“姑娘,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吩咐我的嗎?”
雲微在思考,沉吟片刻後,拱手一禮,說道:“多謝大叔,如果有人來打聽我師弟,大叔不用隱瞞,儘可以把你們當初知道的告訴對方,當然還得麻煩大叔幫我小心探知一下對方的身份,當然大叔小心為上,自身安全為重,若是有什麼事情,大叔可以傳一封信到天一鎮天一山天一派。”
說著,雲微遞過去五兩銀子,是筆墨費和寄信的費用,提前付清。
“使…使不得,姑娘,放心,我省得的。”大叔說什麼都不收錢,但雲微還是塞給了他。
說著雲微就越過小山溝,去了對麵,那大叔四周望了望,想了想還是把銀子塞進衣襟裡,就是有些愁眉苦臉的樣子。
他挑起擔子走了,他還有事情呢!
雲微轉了一個方向,楊修然也走到山溝溝末尾,一躍而上。
他扁了扁嘴:“師姐,我的身世,是不是很麻煩?那不然就不找了唄?”
雲微睨了他一眼,說道:“不著急,該來的總會來,且不找也不行,這事關你的修行,怎麼也要弄清楚明白的。”
師姐弟倆去柳家溝村轉了一圈,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是看看這個地方。
而後就出來了,恰好春日的夕陽落在了山那頭,天色已經暗起來了。
師姐弟倆便進了城,恰好天色收起了最後一絲亮度,城裡幾條主街已經亮起了燈火,通南城的夜市也很熱鬨。
兩人逛了一圈,就在通南城最繁華的街道,最豪華的客棧開了兩間房間。
不是最好的套房,算是第二等了,住一天要一兩銀子。
第一等的房間住一天要十兩銀子,第三等的房間是住一天一百文錢,還有柴房這等地方,勉強借宿一下,十文錢。
雲微穿了一身青色長裙,十分普通的款式,十分不引人起眼的顏色。
而楊修然,他沒有穿標準的道袍,主要是他現在喜歡愛美了,道袍灰撲撲的,哪裡好看了呢?
他同樣穿了一件青色的交領長衣,不是袍服,是春夏交季時期的單薄衣衫。
這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少年,帶著剛下山、剛脫離家長管束,沒見過多大市麵的青春陽光、單純可愛。
師姐弟倆一出現在客棧,有經驗的江湖俠客就知道這是倆什麼人。
要麼就是任性的大家小姐公子離家出走,美其名曰闖蕩江湖。
要麼就是哪家門派弟子,學有所成,被師門趕下山曆練。
上了二樓,在一處空位坐下,雲微還特意選的好位置,可以‘一覽縱山下’。
點了菜後,小二先上了點心,倆人慢吞吞地吃著點心,聽著樓上樓下的客人侃大山。
單單是中州國就有許多樂子,什麼這個中州第一美女和第一美男子其實暗度陳倉,不是他們以為的那般不對付。
什麼哪裡又有妖精和書生的香豔故事,而且還版本多種多樣,有書生差點回不來的,也有書生膽大包天,利用妖精賺錢供他上學讀書,而後功成名就,就找了道士和尚來收妖……
八卦消息太多,聽完了中州國的,便是其他國家,妖精與人類那些故事不說也罷,單單國與國之間的摩擦、爭鋒,也挺有意思的。
雲微一邊聽著,一邊過濾其中的假消息,捋一捋她認為的真消息。
比如那個第一美人和第一美男子,不管是暗度陳倉,還是勢同水火,全都要打個問號。
楊修然聽得興趣盎然的,他也喜歡暢遊江湖,不管是參與,還是旁觀那些了不得的大事,那都很了不起。
夜色漸漸深沉,亥時過後,客棧的散客就都離開了,住宿的客人也都回房間休息了。
雲微看著師弟進了對麵房間,這才推開自己的房間,把包袱和天一劍放在桌子上。
還有一個百寶袋,有很多口袋,裝了一些當初天機門送到天一派的謝禮,這東西很輕很軟,裹在腰間,旁人一點也看不出來。
鏡寶因為好奇楊修然背上的胎記,昨天晚上偷偷跑去楊修然房間,用文一道長說的藥水,讓楊修然背上的七個紅痣現了形,她還拍了一張照片回來了,而後又用藥水把那七個紅痣再次給遮掩上了。
今天白天一直不得閒,現在逮到機會,鏡寶就把用手機拍出來的照片展示給雲微看。
這手機是太陽能充電的,所以不用擔心沒電。
隻是這裡沒網絡,手機一般情況下就放在空間存灰。
雲微滑動著屏幕,把那七個紅痣每一個都放大幾分,但沒看出什麼來,隻說道:“我怎麼覺得……”
鏡寶好奇道:“你覺得什麼?”
雲微眼珠子轉了轉,終於把第一世的記憶調動起來,想起了什麼,說道:“你看過大話西遊嗎?”
鏡寶使勁搖頭,雲微雖然是第一世就撿到了她,不過那時候她在沉睡,且也有點灰心喪氣的樣子,對雲微那個世界的現代社會壓根不感興趣,沒有存放一些影視劇,所以真的不知道大話西遊是什麼。
“西遊記的衍生電視劇,還是電影?”當然可以從名字來推測吧。
雲微點頭道:“是,講的是孫悟空的一段愛情故事。”
鏡寶張圓了嘴:“孫悟空的愛情?孫悟空也有愛情?”
雲微送她一個白眼:“蛇、狐狸、豬都能有愛情,為什麼猴子不可以?”
“哈哈哈哈!”鏡寶樂不可支,想了想,確實是個道理呀。
而後,雲微簡單講述了一下紫霞仙子和孫悟空的愛情故事,就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有人給師弟打的記號?”
鏡寶仍舊笑得樂不可支道:“哈哈哈哈,有可能啊。”
她眼珠子一轉,說道:“那就是楊修然上輩子的事情了,你說他這輩子,如果有人冒充他,在背上紋了七顆紅痣,那要真是楊修然上輩子的情緣找上門來了,你說是不是又是一場虐戀情深的好戲?”
雲微思考了半天,說道:“不行,我覺得師叔的那個藥水不保險,如果真有人找到通南城來,那肯定會找到師弟身上,我得重新給他配個藥,不管旁人是有意還是無意,沒有我的藥,那七顆紅痣就露不出來。”
鏡寶打了一個響指,說道:“這個簡單,我去空間裡找藥。”
片刻後,鏡寶從空間裡出來,手上有兩個藥瓶,說道:“就這個。”
名字十分的通俗易懂,就叫遮瑕膏,對應的叫容瑕膏。
雲微拿著兩瓶藥膏和一瓶藥水,開了門,敲響了對門,楊修然的聲音傳來:“誰啊?”
“師弟,是我!”能聽到手忙腳亂的聲音,下一刻,楊修然打開了門。
他有些困惑道:“師姐?”又看師姐手上兩瓶藥膏和熟悉的藥瓶,遮瑕膏、容瑕膏?
進了門後,雲微關上門,師姐弟倆在桌旁坐下,雲微解釋了一下她的來意。
楊修然有些扭捏道:“師姐,你是女子,我是男子……”
雲微眼皮子一挑:“我記得我剛上山,是誰大夏天光屁股蛋滿山跑?”
楊修然捂著臉,哀嚎道:“師姐,就不能不提小時候的糗事嗎?”
雲微直接走了過來,楊修然連忙道:“我自己扒……”
還嘀嘀咕咕道:“我看不到呢。”
不一會,雲微把文一道長配的藥水抹在他的背上,他使勁扭頭往後看,少年很瘦,皮膚白皙,真的很像剛扒皮的白暫雞。
雲微手指頭點了點他左肩肩胛骨之下:“這裡是第一個。”依次斜著往下,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第七個。
第七個在右腰後麵,楊修然努力扭著頭,能看到第七顆紅痣。
“還真有啊。”楊修然語氣有些莫名,說不出那種感覺,是高興、愉悅,還是無奈,反正說不清道不明。
雲微伸手從桌子上拿起遮瑕膏藥瓶,說道:“這是自己煉製的,我覺得比師叔的藥水效果要好很多,先湊合著用。”
楊修然扭著脖子看著師姐抹了一點冰冰涼涼的藥膏在那顆紅痣上麵,激動道:“嘿嘿,不見了不見了!”
雲微一邊繼續抹藥膏,一邊笑道:“你可聽好了,以後但凡有人要扒你衣服的,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不管年齡多大,你都當登徒子處理,千萬不要給其好臉色。”
楊修然愕然:“不、不可能吧?扒、扒我衣服……”
抹完了藥膏,雲微讓他自己穿上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師弟啊,這年頭不僅僅是長得好看的女子出門很危險,長得好看的男子出門同樣很危險,記得保護好自己的清白。”
楊修然扁著嘴,欲哭無淚,但轉眼間看到師姐那副忍俊不禁的樣子,撇嘴道:“師姐,你彆嚇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