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琛和嘉鉞帝居然有血緣關係,他們倆是貨真價實的父子!
那他們家的小徒弟楊修然呢?難不成天下還有兩個後背上長著七顆紅痣的,且年齡又特彆符合的年輕人?
“先看看吧,我傳信給長梧道兄,讓他來中京城一趟吧,我總覺得修然這身世有古怪。”
“長梧道兄?”文一道長有些驚訝,師兄大費周章請神算門掌門出手?
其後,師兄弟倆就呆在中京城,圍繞著五皇子楚琛及假五皇子楚理,兩人開始慢慢地調查其背後的真相。
楚理被封為康遠伯,自從他的身份被揭穿後,他就過上了醉生夢死的日子。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是假的?十分想不通啊。
而楚琛,被衝墟觀觀主確定其是皇子身份後,就被嘉鉞帝和楊貴妃認回去了。
楚琛心裡掛著的石頭也落了地,原來他真是皇子。
嘉鉞帝賜給他一處宅子,他被封為寧王。
這是親王爵位,雖然是親王爵位當中最低級的,但也讓前麵四個皇子心頭發涼。
大皇子三十歲,二皇子二十五歲,三皇子二十二歲,四皇子十八歲,除了四皇子之外,前麵三位皇子,哪一位最封爵位都隻是郡王爵位,雖然他們知道自己早晚是親王,後來也憑借著自己做的功績,晉升為親王了,但老五憑什麼一上來就被封為親王?
尤其是大皇子、二皇子,還有大公主和三公主,他們的親生母親,也就是皇後和先前的倆貴妃都因為楊貴妃而死,他們心頭就有一股火,一股想殺了五皇子的怒火和仇恨!
四皇子尚好一點,因為他母親是後宮小透明,這麼多年也才隻是一個九嬪位分,他母妃教他最多的就是不要去爭不要去搶,該是他的就是他,不該是他的搶也沒用,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好了。
天一道長、文一道長天天圍繞著楚琛轉,調查接觸他的所有人。
“楊家本隻是普通的富商,出了個楊貴妃後,楊家就起飛了,不過楊貴妃這兄長還是挺有自知之明,把自己兒孫管得很好,沒有大部分皇親國戚那麼囂張跋扈。”
“師兄,你說楊貴妃這妹妹是不是對楚琛這個外甥太好了點?這三不五時地上門,還大包小包的送東西,這比楊貴妃這個親媽做得更好……”
“是啊,有點奇怪,我們再去調查一下,問問這個楊夫人對前頭那個五皇子如何?”
文一道長、天一道長分頭行動,三天後,師兄弟倆彙合,交換了一下情報,天一道長一拍掌:“我明白了,這個楚琛絕對是這個楊夫人所出,隻怕楊貴妃都不知道自己妹妹和聖上有一腿。”
文一道長木著臉道:“這皇室啊,真夠亂的!”
天一道長眯著眼道:“我們找人盯著楊夫人,五皇子丟失之事,這個楊夫人絕對摻了一腳。”
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楊夫人半點不知道自己被人盯著的事情。
接下來這一年多時間,足夠天一道長、文一道長把楊夫人和嘉鉞帝暗度陳倉那點事情調查得清清楚楚。
這兩人現在還背著楊貴妃勾搭,隻是楊夫人沒有告訴嘉鉞帝,楚琛是他們倆的兒子,不是他和姐姐的兒子。
半年後,也就是年底,神算門掌門師弟長梧道長到達中京城,天一道長和文一道長請他為楚琛和楊夫人看了看,確定他們倆是貨真價實的母子。
長梧道長捋著胡須,沒好氣道:“就為了這事?你就大老遠把我叫到中京城來?”
神算門可不在中州國,而是在吳國。
天一道長送給他一個白眼:“什麼大老遠?讓你出遠門的機會還不好嗎?”
他看了看長梧道長,哼唧道:“去天水鎮拜會了你們的太上長老?”
長梧道長哼唧了半天不吭聲,歎了口氣道:“你們說,為什麼師祖就鐵了心要嫁人呢?”
文一道長無語道:“這是百合前輩承諾過的事情,不管做人還是做妖,守諾總歸不是錯的。”
“那明知道是錯的,也不是錯嗎?”
“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錯呢?”
“師祖道行高深,她還可活上千年,那蘇家小子不過區區百年人生……”
“你也說了,百合前輩能活上千年,區區幾十年而已,前輩如何浪費不起?”
這話題就歪了,天一道長無語地說:“這個問題,你們回頭再討論,我現在比較想知道,這楚琛占了修然的位置,修然怎麼辦?”
文一道長、長梧道長瞬間靜默不語,過了一會後,文一道長說道:“先看看吧,過兩年,等修然再長大點再說。”
於是,三位道長就在中京城呆了半年之久,靠著給人算命看相和治病討生活。
當然,前者是長梧道長的專長,後者是文一道長的專長,天一道長算命看相不行,給人治病也不行,他隻會捉妖抓鬼,但中京城是皇城,那種魑魅魍魎的事情畢竟是少數,且這是衝墟觀的地盤,也輪不到他出手,一時間天一道長覺得自己是個廢人。
嘉鉞三十二年,溫暖的春天過去,炎熱的夏天也即將落幕,天一道長和文一道長盤算著徒弟什麼時候來京呢?就先圍觀了幾場震驚的大戲!
那就是有一位狐妖,他一入京,就引得京城的年輕男女癡狂,然而三天後,光天化日之下,他向五皇子楚琛告白了。
天一道長、文一道長沒趕上第一場好戲,但第二場、第三場趕上了。
長梧道長捂著小心肝,說道:“這狐妖腦子壞了?”
天一道長撇嘴道:“狐妖嘛,你覺得狐族的那些妖精,他們有理智,有人類的禮義廉恥嗎?”
“沒有!”文一道長堅定道。
長梧道長動了動耳朵,目光環視了一圈,看到了酒樓、茶樓上的其他客人,其中有幾個客人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他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怎麼個奇怪法?中州江湖第一美人扶雙月和第一美男謝雲亭也來中京城了。
讓世人驚掉眼球的是,第一美人扶雙月,她也向五皇子楚琛表白了。
楚琛:O__O\"…
大庭廣眾之下,楚琛麵癱著臉,他木木地看著麵前的白衣女子,她確實長得很漂亮。
人群後麵,還有一位紅衣男子,他手上搖著紙扇,看他的神情有幾分怪異。
長梧道長低聲道:“天一兄,這位姑娘的麵相有古怪,我看不清她的麵相。”
天一道長、文一道長微微有些驚訝,當今天下,論算卦這一道上,神算門當仁不讓是第一。
此後,沒幾天,長梧道長又見到了五個他看不透的人。
這六個看不透的人,再加上狐妖胡澤,他們都是衝著五皇子楚琛而去。
整個中京城的狗血氣氛就被六人一妖給點燃了,一時間五皇子楚琛乃是絕世美男子的傳聞傳遍天下。
入秋後,天氣一日比一日涼,中州國位於大陸中間,還不是最寒冷的北方,但氣溫也驟然下降。
小院子裡,天一道長、文一道長和長梧道長三人又在開討論會,討論楚琛和胡澤他們那群人的事情。
“你們說是怎麼回事?如果隻是楚琛自己的事情,那我肯定不擔心,關鍵是楚琛現在占的是修然的位置,萬一那群人其實是衝著修然去的呢?”
“不可能吧?哪有人喜歡一個人,還表白錯了呢?”
長梧道長捋著山羊胡,困惑道:“我才不管錯不錯的問題,我就想知道他們怎麼全都看不出一星半點呢?如果隻是一個人,也就罷了,關鍵是六個人呀,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廢話,當然有問題了!”
為了弄清楚扶雙月六人為什麼看不清一星半點的麵相?長梧道長就變著法的跟在他們身邊。
“謝雲亭,你就沒發現我們好像被什麼人盯上了?”扶雙月和謝雲亭入京後,就同住一個屋簷下。
初冬的夜晚,氣溫已經很低了,扶雙月還隻是穿著一身漂亮的白色單薄長裙,她就斜靠在牆上,望著天上的月亮,眼裡流露出一絲懷念來。
謝雲亭坐在對麵的屋頂上,他也望著月亮,想起了某個夜晚。
“廢話,你現在才發現?”謝雲亭頭也不抬,話題一轉,說道:“當初,也是這樣一個夜晚,我被他給救了。”
扶雙月瞬間不說話了,他們這些年哪個不是有一肚子悲慘遭遇,乍然遇上一個人不計回報地對他們好,那便緊抓著不放。
“其實,有時候,我很討厭他的那副心懷天下的樣子。”
扶雙月低低一笑,抬起頭來,眼角卻帶著淚光,說道:“但如果他不是那樣的人,當初就不會救我了。”
謝雲亭嗤嗤一笑:“是啊,被他救了,此後就恨不得他轉性……”
但轉了性就不是他了。
而現在他們找到他了,他完全打破了他們記憶裡的印象,他好像真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謝雲亭開始懷疑,那個楚琛是他嗎?
但他沒有說出這個疑惑,他想繼續看看,看這個楚琛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入了十月,下起了第一場雪。
謝雲亭從寧王府出來,又看到了不遠處那個這段時間盯著他們的老道士。
他頓住了腳,側目看了看那道士,而後慢慢的走在雪地上,留下一行腳印。
他有留意到那道士跟著他,於是轉過街角,他人影就消失不見了。
長梧道長快步跟了上去,看見人影不見了,再次泄氣,這年輕人啊,都不知道尊老!
但轉過身來一看,一襲紅衣的謝雲亭正站在他身後。
謝雲亭抱胸,似笑非笑道:“老道士,你跟著我做甚?”
長梧道長撇嘴道:“想看清你們咯!”
謝雲亭皺眉,什麼意思?他欺身上前,揪著老道士的手,眨眼間就來到了一處宅院。
他把長梧道長丟進了房間,說道:“老道士,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我非扒了你的皮。”
長梧道長理了理自己的道袍,無語道:“我說了呀,我是想看你們呀。”
“什麼意思?”謝雲亭聽不懂,他盯著老道士的眼神十分不懷好意呢!
長梧道長送他一個白眼:“老道想給你們算命看相,可惜看不清你們的麵相,一個也就罷了,居然有六個,我好奇不行嗎?”
“啊?”謝雲亭心頭咀嚼著老道士的話,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他一揮手,把外麵的大門給打開了,說道:“好走不送!”
他自然想明白了是什麼原因,雖然他現在隻是半魂,但本尊還在上界,下界何人能算他的命看他的相?
長梧道長才不會走,直接追上去,追問道:“謝公子,你倒是告訴我原因啊。不然老道非得惦記著這事兒,念念不忘,整天吃飯吃不香,睡覺也睡不香……”
謝雲亭冷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長梧道長最後自然一無所獲,但也不是沒有好處,那就是認識了謝雲亭之後,直接打入他們這個群體,光明正大的問這個問題,可惜沒人想搭理他,想給他解疑答惑。
沒幾天,天一道長、文一道長也被迫認識了謝雲亭他們一行人,不過當天一道長、文一道長介紹他們的門派時,張敬西、韶嚴和巫倫並狐妖都有些驚訝。
“你們倆就是薛雲微、楊修然的師父?”這一刻,張敬西他們才想起了楊修然。
又想起了什麼趣事似的,巫倫衝狐妖白了一眼,揶揄道:“兩位道長,你猜我們是怎麼認識你們的徒弟的呢?”
文一道長、天一道長被嚇了一跳,幸好見多識廣,一向臉繃著住。
“如何認識的?莫不是你們遇到了妖邪鬼魅……”
巫倫哈哈大笑道:“這就要問胡兄了,他一從山裡出來,就想強娶令徒。”
“什麼?強娶雲微……”
韶嚴忍俊不禁道:“不是薛姑娘,是楊小弟,哈哈哈哈。”
天一道長、文一道長心臟仍然跳了跳,長梧道長眯著眼看了看這群有秘密的年輕人,心中揣測著什麼?
扶雙月、鳳玉晗震驚道:“不是,老胡,你沒醒之前,居然做過這麼荒唐的事情?”
其他人都在嘲笑胡澤,唯獨謝雲亭,他眼皮子跳了跳,佯裝好奇道:“怎麼回事?”
巫倫撇嘴道:“什麼怎麼回事?楊小弟年齡和五皇子差不多大,大約是將醒未醒之間認錯人了唄。”
謝雲亭心臟狂跳,麵部表情漫不經心道:“哦,還有這樣的事情?沒被人家扒了狐狸皮嗎?”
“他要是再硬氣點,我看倒是真可能被薛姑娘給拔了狐狸皮,你們是不知道薛姑娘有多凶殘,她還能召喚天雷,那條蛇妖被天雷給劈得那個慘,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好肉……”
天一道長、文一道長不禁一驚,注意力從小徒弟轉到大徒弟召喚天雷這事上麵了。
以前張敬西他們大約看不出雲微召喚天雷做什麼,但現在他們恢複了上界的記憶,自然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於是,接下來半個時辰,就光顧著去詢問大徒弟的事情,忘了小徒弟差點被強娶的事情。
從宅子裡出來,天色已經黑了,三位道長頭頂風雪回他們住的小院。
“師兄,雲微居然請動了天雷……”
“我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
“你們倆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徒弟爭氣,還不值得高興嗎?”
“不是不高興,就是雲微這進步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我怕她根基不穩啊。”
“瞎操心,你們不是說小姑娘很穩重嗎?她會亂來嗎?”
謝雲亭跟在他們後麵,踏雪無痕,風過無聲,連身影都淡漠得完全看不到,他聽了一路三個道長討論大徒弟,半點也不見其討論一下小徒弟……
“難不成真是我猜錯了嗎?”謝雲亭站在三位道長租的小院外麵,風雪呼呼大作,他心卻平靜不下來。
他低頭思考著:“或許,該治好楚琛那背上的燙傷……”
到底他背上有沒有那七顆紅痣,燙傷好了,自然一目了然……
而被惦記著的雲微、楊修然一行人,並薛雲沛和白媛夫妻倆,他們已經不在密雲城。
在薛雲沛鄉試榜上有名之後,他們就啟程上路。
不過要年後才會到京城,現在去了薛雲微薛雲沛的舅舅家過年,順便探望外祖母。
周家在三禾城,與密雲城相隔五百公裡,薛雲沛和白媛的婚禮,周家也來參加了,就是挺匆忙的。
嘉鉞三十三年,元宵還未過,也就初十的樣子,雲微他們一行人就啟程上京了。
作者有話要說:三合一,明天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