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天宮。
北域大帝正和自己的道侶帝妃唏噓感歎。
帝妃很好奇道:“夫君, 天帝壽元還有多久?”
北域大帝聳聳肩,搖頭道:“不到十萬年吧?”
帝妃送他一個白眼:“那也還有好久吧?”
北域大帝一伸手摟著妻子的肩膀,兩人站在一棵正開花的瓊樹下, 白色的瓊花在樹上一朵又一朵,北域的天空正是入夜後,星辰彌漫之下,星輝透過小白花灑落下來, 落在這對男女身上, 帝妃望著自己的道侶,眼神有一點點迷蒙。
“我估計, 他這麼著急,可能時間更少, 不到兩萬年。”
帝妃微微墊腳,雙手摟抱著北域大帝的脖子, 說道:“那你呢?”
北域大帝低頭看她,他聳了聳肩:“我肯定比天帝晚些, 但壽元肯定比不過他。”
他是天帝都當了三十萬年的天帝, 他才成為北域大帝的。
算起來,他也是天帝的晚輩, 但四域大帝怎麼也勉強和天帝同地位, 又誰不想挑釁一下天帝, 所以有時候會直接直呼其名。
帝妃靠在他的胸膛, 悶悶道:“這世上誰又能真正長生不死?”
人間界凡人羨慕天上仙神,以為天上仙神沒有凡世間人們的生老病死、七情六欲的苦惱,還可以長生不死……但沒有任何仙神可以永生不死,到了天人五衰之際,就都死了。
徒弟突然傳聲:“師父、師娘, 天庭大太子來了。”
北域大帝、帝妃頗為驚訝,北域大帝微微困惑道:“那小子來乾什麼?”
看了看妻子,北域大帝說道:“我去見見他。”
片刻後,身影出現在天宮大殿,不一會,徒弟就把晏疏酒帶進來了。
晏疏酒進來後,先行了一禮:“疏酒見過大帝。”
北域大帝好奇看著他:“小子,你來找我,有何事?”
晏疏酒抿了抿唇,他這會的衣服是白色的,他沉吟片刻後,抬眸認真道:“前輩,還請告訴我,我父神到底發生了何事?”
北域大帝微微楞了一下,撇除天帝那些討厭的行徑,單單看晏疏酒本人,其實他很討人喜歡。
他謙遜有禮,從沒有仗著自己是天庭太子的身份而胡作非為,他也有一顆為天下之公之心。
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背後有個強有力的父親嗬護著他。
天帝把所有惡意都攔在了外麵,即便是因為私生子私生女的事情,讓他有所成長,但並沒有讓他黑化之類。
黑化的是晏疏鈞那小子,論可憐,晏疏鈞最可憐。
因為從頭到尾,連他的出生都是被算計的,甚至最初他的命運都被限定了,不過是為晏疏酒做踏腳石。
晏疏酒眼巴巴的望著北域大帝,因為如果連最容易相處的北域大帝都不告訴他的話,那就沒人會告訴他了。
北域大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父親…他壽元將近吧。”
至於天帝背後為他的那些算計,北域大帝也說不出口,告訴這孩子,他將如何麵對?
晏疏酒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眨了眨眼,茫然道:“這麼快嗎?”
他當然知道仙神也不會永生不死,但他以為他父親至少還有二三十萬年的壽元才對。
因為在鳳凰蛋裡花了十萬年,晏疏酒破殼而出,也就四萬多年。
晏疏酒察覺到自己的眼淚流出來了,他連忙低著頭用手背抹了抹,又問道:“那雲微和我父神爭搶的九天塔,是不是誰能搶到九天塔,誰就能做天帝?”
北域大帝點頭道:“對,九天塔乃是我們世界的基石,隻要九天塔不出問題,我們的世界就不會出事。”
他歎道:“而能隨意進出九天塔的是先天神靈,像我們這些後天仙神,我迄今為止不知如何進入九天塔?整個天界,隻有你父親知道,但他把訊息藏起來了,他…本意是把天帝之位傳給你。”
晏疏酒腦子有點亂,理不清楚,但他很在意一件事情,又問:“我、我父神是不是在算計雲微什麼東西?”
北域大帝默默看了看他,移開了目光,反而問道:“你喜歡雲微嗎?”
晏疏酒眨了眨眼,撓頭道:“喜歡,但雲微隻是把我當朋友,還因為父神的原因,很不待見我。”
北域大帝歎笑道:“她沒有一掌拍死你,那是你的榮幸。”
要不是晏疏酒本身沒什麼過錯,也沒做過什麼難以容忍的事情……其實他要是真的胡作非為,雲微還不會覺得煩,直接一巴掌拍死,或者送去輪回,下輩子徹底當一隻鳥……
“大帝?”晏疏酒遲疑了一下,他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這中間的事情,他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但父親壽元將近,他必須做點什麼,所以這其中的故事,他一定要知道。
北域大帝擺擺手:“這其中的事情,也不該由我告訴你……”
晏疏酒深深鞠躬彎腰:“還請大帝告訴我,父神母神不會告訴我,我、不想去問雲微……”
他想…保留一點什麼……
北域大帝歎道:“就算你知道了,你又能做什麼呢?”
“是能助天帝延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