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務姐姐好忙好忙,呦呦讓她先去忙啦!我可以和狒狒叔叔玩!”
……難道你沒有發現你的狒狒叔叔才是最忙的嗎?
大家心裡想是這麼想的,但沒人敢說。
而費鈞本人一點沒有被小朋友打擾的不耐煩,隻是淡淡說:
“我現在也不能和你玩,如果你不嫌無聊,可以坐在這裡等我忙完。”
眾人表麵鎮定,其實內心全都掀起了狂風巨浪。
娘誒。
這是天要下紅雨了嗎??
“好啊!”呦呦一口應下,坐在費鈞身上晃蕩著小腿,隨口說,“我以前去爸爸的片場,我也經常等爸爸的!”
說起爸爸,小姑娘來了勁,轉頭用亮晶晶地眼睛望著他道:
“我爸爸叫顧啟洲,他也是好厲害好厲害的導演!”
滿臉自豪的小姑娘一本正經地炫耀父親。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就是她爸爸在工作上的死對頭。
一片寂靜。
周圍一眾知道費鈞與顧啟洲不和的人全都安靜如雞。
費鈞垂眸看著這個稚氣可愛的小姑娘,她的模樣隱約能看出些許顧啟洲的影子,笑起來時不太聰明的樣子尤其像他。
但這憨憨呆呆的模樣放在她的臉上,就讓人一點也討厭不起來,甚至還覺得可愛。
“我知道。”
呦呦興奮道:“真的嗎?你也覺得我爸爸超級超級厲害!?”
全場屏息中,費鈞頓了一會兒,略有些勉強道:
“是。”
在呦呦滿足的歡呼聲中,其餘人麵麵相覷,紛紛懷疑人生。
這要是片場有個狗仔在場,大約能興奮得撅過去。
費鈞在背後誇顧啟洲?這是什麼驚天大料??
當事人本人看上去倒是還算鎮定,並沒有因為被迫誇了死對頭而窘迫。
“……剛剛說到哪裡了?繼續吧。”
片場這邊,紋身黑社會大佬導演抱著小團子,跟周圍人講著劇本,另一邊,下了飛機後的雍澤已經趕到了片場附近。
片場設置在無人區的國道附近,無人區地廣人稀,劇組的人馬聚集在一處,非常顯眼。
雍澤風塵仆仆趕來,就是擔心空有妖怪血脈但毫無威懾力的呦呦出事。
畢竟妖怪們都是聚集在長澤山附近的,在無人區出沒的,大部分都是真正沒有理智的野生動物,要是被妖怪的氣息激怒,或許會引來可怕的後果。
“哎哎哎——”
片場的工作人員將雍澤攔下。
“小弟弟,我們這裡在拍戲,你不是我們的工作人員吧?”
對方打量了一下雍澤。
十四五歲的少年,其實論樣貌非常明星,但不是熟麵孔,而且沒有佩戴工作牌。
雍澤解釋:“我是來找顧呦呦的。”
工作人員:“哦,探班的粉絲啊?現在也不行,呦呦小朋友在拍戲呢……”
莫名被劃成粉絲的雍澤:?
好在他反應靈敏,趁工作人員不注意,換了個入口混了進去,還順了一頂鴨舌帽蓋住自己過於顯眼的模樣。
憑著空氣中淡淡的妖怪氣息,雍澤很順利地就找到了呦呦。
——然後看見了片場中央的一隻獅子。
“……呦、呦呦乖……你、你還是把梳子收、收起來吧……好不好?”
動物救助站派來的安保人員,膽戰心驚地看著給獅子梳毛的小姑娘。
儘管小姑娘身上吊了威壓,以便有危險能夠第一時間把她拽走,也對獅子做了一些限製束縛的手段。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能在人家獅子頭上動土了啊!!!
“啊?”呦呦小臉疑惑,指著獅子茂密的鬃毛道,“可是它的毛毛打結啦,馬上要拍戲了,要梳頭,好看!”
安全員和其餘旁觀的演員們都快心梗了。
……你當這是你家的芭比娃娃呢……
他們也不敢隨便靠近獅子,隻能眼看著呦呦拿著巴掌大的小梳子給獅子梳毛,偶爾手腳沒輕沒重的,把打結的毛跩得用力了一點。
獅子的喉嚨裡發出低沉沉的幾聲意味不明的咕嚕聲,負責威壓的工作人員腳指頭都繃緊了,隨時準備拉起威壓。
……然而獅子卻隻是稍微扭動幾下,瞥了呦呦一眼,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這場戲還沒開始拍,下到打雜的工作人員,上到坐鎮片場的導演本人,腦子裡的弦都蹦得緊緊的。
隻有處於危險中央的呦呦,毫無知覺,美滋滋地給獅子梳毛,仿佛她手底下的是一隻溫順無害的小金毛。
呦呦剛想回頭問狒狒叔叔她可不可以給獅子綁個小揪揪,忽然在人群中瞥見了熟悉的身影。
儘管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但呦呦也一眼認了出來。
“雍澤哥哥!!”
小姑娘驚喜得眉飛色舞,瘋狂和他揮手。
片場工作人員齊齊看向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雍澤。
“你怎麼來了呀!”
小姑娘的嗓音雀躍歡快,甜到人心坎裡去。
雍澤正打算回應,就聽她用更加開心的語調對身旁的獅子說:
“獅子哥哥,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雍澤哥哥!你看!是不是長得可好看啦!”
前·獅子哥哥·雍澤,腳步一頓,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問號。
……它是獅子哥哥,那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