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萊今天沒送她爸上班,她起來之後,先去和老隊長說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老隊長姓林,和老林家一個祖宗。因為林青萊前科太多,他根本沒把林青萊跟他說的事放在心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過他也沒拒絕,嘴上模模糊糊應下了,反正他覺得林青萊不會乾出什麼大事。
林青萊知道老隊長的態度後,沒生氣,她慢悠悠往家裡走。
家裡,林三柱照完鏡子,叫上封景鑠,“走,咱們打籃球去。”他現在和醫院打籃球的人混熟了,正好趕上今天醫院放假,打球的時間很充足。
倆人到的時候,籃球場上沒有一個人。林三柱手插褲袋,環顧四周,哼哼兩聲,撇嘴道:“你說他們是不是不像話?這都幾點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今天醫院雖然放假,但仍有一些人在值班。來看病的人很少,零零星星幾個,裹得特彆厚,像粽子一樣。封景鑠在四周溜達了一圈,回到原點時,籃球隊的人還沒有來。
林三柱腳上踢著小石子,歎氣道:“他們上班遲到也就算了,為啥打球還能遲到?”林三柱想不明白,他覺得打球這樣輕鬆快樂的事,應該放在首位才是。
說實話,籃球隊這些小夥子的崗位一般,雖然比洗衣房的好些,但放眼整個公社醫院,不咋樣。他們不滿意自己的工作,經常下班後湊在一塊吐苦水,吐著吐著最後組成了一個籃球隊。
林三柱停下踢石子的腳,沒好氣道:“他們之前還說工作不適合,我看不合適是對了,啥事都不上心,能合適嗎?就算合適,照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我看早晚變成不合適。”
連玩都不上心,何況是工作?
在林三柱第五次歎氣時,遠處走來一大夥人,崔學有在最前頭。
崔學有是醫院籃球隊的頭兒,長得人高馬大。他上個周剛剃了一個光頭,鋥光瓦亮,不笑的時候特彆嚇人。
林三柱之前聽人說,這群人打球的水平很高,尤其是崔學有,之前好像把縣醫院籃球隊的人打哭了。這事驚動了不少人,連醫院領導都下場加油打氣了。公社這邊還給崔學有頒發了證書,
畢竟這事給公社爭了不少光。
崔學有先解釋了一下,“三柱哥,對不住啊,我們來晚了。今早我有個兄弟,不知道咋回事,拉肚子,在茅房裡嗷嗷叫,比產房那些女人叫得都厲害。我不放心,找人給他看了下,沒想到耽誤了些時間,讓三柱哥久等了。”
林三柱回想起產房裡鬼哭狼嚎的動靜,眼皮不由自主跳了跳,問道:“最後咋樣了?”
崔學有簡單說了下,“沒死。”
林三柱:“……”
趙陽是崔學有的發小,他負責拿球,看兩人寒暄完後說:“我們八人,你們兩人,一共十人,對半分,五人一組。”
封景鑠一隊,崔學有一隊。這個分組並不公平,崔學有一隊的實力明顯高於封景鑠一隊。
趙陽對於雙方分數這麼接近很吃驚,他以為他們隊可以很快勝出,沒想到對方咬得這麼緊。越到後麵,封景鑠和隊友配合的越好,慢慢地,崔學有一隊的壓力上來了,雙方的分數漸漸拉開,趙陽感到了一絲力不從心。最後,封景鑠一隊勝利了。
上午的空氣帶著鮮味,一夥人打得酣暢淋漓。比賽結束,崔學有一夥人對封景鑠評價很高,至於林三柱,趙陽覺得他球技雖然一般,但配合的很好。
崔學有沒打夠,他約封景鑠下個周末切磋。封景鑠沒啥好怕的,當下便答應了崔學有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