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隻有一條小路,窄而陡,像大象鼻子,特彆適合滑雪。
林秋陽停下動作,大步上?前說:“你要滑雪,請移步彆處,彆在我家門口!我要掃雪!”
林福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圍著林秋陽轉了一圈,他挺起嗓門說:“呦呦呦,幾天沒見,野娃你變野了呀?咋地,你爸認你了?哼,沒爹沒娘的野孩子!竟然在我麵前耍威風?看我不打死你!”
林秋陽壓下恐懼,他扛起鏟子,板著小臉,十分警惕。
林福鼻子哼了一聲,他擰著眉毛,一把抓過?鏟子丟到一邊,然後揪起林秋陽的領子,似乎要把他摁到雪地裡。
突然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打死誰?”
林福往上?一看,一張睡醒的俊美麵龐,眼角似乎有淚花。
是封景鑠!
林福張牙舞爪發狠話道:“你知道我爺是誰嗎?就敢這麼對我!我勸你識相點,把我放下來!”
封景鑠打了個哈欠,一字一句對林福說:“你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不過?我。”
林福:“……”要是能打得過?,至於說我爺嗎。
見林福灰溜溜離開,林秋陽小臉紅撲撲的,他看向封景鑠,激動道:“好厲害!”
封景鑠揉了揉眼睛,“跟我搶滑雪場地?不自量力。”
林秋陽撿起鏟子,頓了頓,滑雪場地?他問道:“哥哥你要滑雪嗎?”
“嗯。”封景鑠緊了緊外套,往回走去,“我讓你姐給我做了個滑雪車。”昨晚封景鑠看雪一直沒停,纏著林青萊把小推車改成了滑雪車,而林秋陽睡得早,不知道這事?。
林秋陽皺眉,扁嘴道:“哥哥,你好任性哦。”想乾啥就乾啥!
封景鑠攤手揚眉,“沒辦法,誰讓你姐寵我呢。”
林秋陽:“……”
任性的代價是以後澡堂燒水的事?由封景鑠負責。
林青萊重新收拾了一下牛棚,裡麵用簾子分成?兩塊區域,左側區域洗澡,右側區域放東西
。
邢桂花從林斧頭那得到消息後,思忖良久,決定過?來看一眼,環境安靜,屋頂沒縫,門窗有鎖,不錯。
回到知青點,她偷偷跟幾個女知青說了這件事。
對床那位女知青挺激動,她問邢桂花啥時候去,好岔開時間。
“我準備明天去洗。”邢桂花衝了碗紅糖說。
女知青轉了轉眼珠子,“那我後天去洗,一塊把沒洗的衣服洗了。”
邢桂花喝了一口紅糖水,“你想得挺美,借人家的熱水洗衣服,我聽斧頭說,兩大鍋水兩毛,三大鍋水三毛,四大鍋水四毛五,五大鍋水五毛五……按鍋計價,寫得明明白白……”
另一位短頭發女知青咧嘴道:“我頭發短,兩大鍋水就夠用,聽說公社那邊洗一次澡花六毛五,這樣一算,我省了不少咧。”
她是替她哥下鄉的,開始家裡因為愧疚,定時定點給她寄東西,可後來聯係越來越少,她手裡剩下的錢不多,所以能省一點是一點。
“啊,我還以為能痛痛快快洗個熱水澡呢!沒想到按鍋計價!這法子誰想出來的?”女知青拽著自己的長辮子嚷嚷道。
邢桂花給她分析道:“我倒覺得按鍋計價不錯,每個人情況不同,有人洗得快,有人洗得慢,有人用水多,有人用水少,如果都一個價,對有些人來說不公平,就像咱們乾活,有人偷懶,有人勤快,到頭來吃一樣的飯,拿一樣的工分,多氣人呐……”
短頭發女知青附和道:“桂花姐說得對,再說了,去公社洗澡的話,那水池子可是啥樣的人都進去過,放屁的、尿尿的、說不定還有拉稀的……多不衛生啊。”
“也是哦。”女知青喃喃道。
主意是林青萊想的,至於為啥這麼乾,來源於林三柱的一句話,他說如果他去洗澡,能洗一天。
為了防止這種行為,林青萊采取了二級價格歧視的定價方式。
“閨女,你看我這衣架咋樣?”有了新衣服後,林三柱親自動手整了個衣架。衣架是落地設計,兩側是三角形支架,中間分成?三塊,最上?麵是木棍,中間是木板,下麵是麻布。
“不錯。”林青萊熱上菜,“爸,你吃完飯再去上班吧,我看外麵的雪都沒過?膝蓋了。”
林三柱拾掇好自己,應道:“行。”
早飯是麵疙瘩,林青萊煮的很稠,林三柱小口小口吃著,“小鑠呢?咋沒見著他人?”
他們早上起床的順序一般是林秋陽、林青萊、林三柱、封景鑠和封興修,這個時間,按平常的話封景鑠還沒起啊,今天人咋不見了。
“在外頭滑雪呢。”林青萊抬頭說。:,,.